“池姑娘,你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芳原城會結束封城,我想回家了......”
雲星起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詢問坐在他對面的池玉露。
他以臉趴桌的動作使得他的兩側臉頰肉鼓起,在對面看着的池玉露忍不住上前輕輕戳了一下,軟軟的。
“欸,你戳我幹什麼?”怎麼和某個人一樣。
迅速收回手的池玉露看着立即撐起上半身捂臉看她的雲星起,她像是要掩飾什麼一般輕咳一聲。
“我之前偶然間偷聽到我哥哥說,是城内出了命案,等他們破了案,芳原城大概就能解封了。”
識趣地跳過對方問的第二個問題,隻回答第一個。
“是什麼命案?”
被她話語中的“命案”二字給吸引住的雲星起很快忽略了她戳自己臉頰肉的行徑。
按理來說,此案為機密,池玉露應該不知道。
是一次她哥哥與部下在房間商量事情,她從旁邊小徑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些許。
将她聽到的徐家一事說給了雲星起聽,聽得他是一愣一愣的。
是有人被砍了頭放在了府衙門匾上......
說實話初入白蘆樓,雲星起對芳原城是頗具新鮮感的。
從蘇娘口中,他得知芳原城四通八達,人口流動頻繁,是一座大型商貿經濟城市。
一被安排住進白蘆樓,他着急忙慌去找池玉露出來玩。
然後,他發現,街道兩邊商鋪大門緊鎖,偶爾更是會被時不時巡邏的官兵撞上盤問。
遇上眼熟池玉露的,得被勸一句不要在外多走動免得她哥哥擔心。
好在芳原城内有一條河流穿城而過,河渠兩邊楊柳依依,到底是有個清淨悠閑的好去處。
可是這樣的自然風光,他在外頭風餐露宿的時候見得都快要吐了。
好不容易進了有人煙的地方,怎麼能不多被人文氣息給熏陶一下?
今日,池玉露來找他,二人不能光待在樓裡不動彈。
無奈下,二人出去轉了一圈,轉着轉着又走回了他在白蘆樓的房間内。
無聊透頂的他無意中升起了思鄉之情,不抱希望地問了池玉露這個問題。
沒想到,池玉露真給他一個答案。
“那你哥哥有透露,他什麼時候能破案?”
女子搖了搖頭,“聽他的語氣,貌似不好破。”
少年眼珠子一轉,“那普通百姓能不能幫府衙一把?”橫豎沒事做。
明白他的意思,池玉露遲疑一會回道:“不行吧,此案我看好像是有朝廷那邊派下來的專人負責的。”
之前在府衙門口瞧見過幾回,氣質打扮一看和芳原城内的官員們不同。
雲星起不放棄:“你有熟人在府衙,肯定能打探到更深入的消息。”
池玉露堅決表示拒絕:“不行,我們去恐怕會妨礙正常破案進度。。”
不幹擾公職人員辦案的雲星起放棄了:“好吧。”
近來,秋風蕭瑟,天氣轉涼,天黑得越來越早。
同雲星起交流完,池玉露發覺窗外已是日落西山,天際染上了一抹深藍色,她要告辭歸家了。
剛從她口中聽到一件駭人聽聞的案件發生在府衙門口,放心不下的雲星起執意要送她回家。
瞧着少年執拗的神色,她好笑地擡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棍法。”還擔心她?
捂住額頭的雲星起“哎呦”一聲,辯解道:“你今天不是沒帶棍子,送送你是應該的。”
眼尖的雲星起早注意到她腰間沒帶短棍。
發覺被他注意到細節的池玉露十分開心,她捋了捋耳邊碎發,臉側一抹绯紅,光線昏暗,對面少年沒注意到。
“行,你送我到我哥哥家門口吧。”
二人走出白蘆樓結伴而行,一路有說有笑走至池晴方家門口。
池晴方家距離府衙不遠,往前一條街直通府衙。
此處或許是距離案發地近,管轄比别處嚴得多,天光尚亮,大部分人家已是關門關窗,連炊煙與燭火都少。
路上聽池玉露說,如果案件再無突破,之後不隻是這條街實際上實行宵禁,會擴大到整座城市。
她話音剛落,街角盡頭轉出一個眼熟的高大身影。
落日餘晖落在石闆路上,把來人的影子牽扯的很長,燕南度面無表情地握刀走在路上,打眼瞧見了雲星起同池玉露走在一起。
看見是他,雲星起開心起來,揮手對他打招呼:“燕南度!”
自從住進白蘆樓,二人雖說就住隔壁,不知為何,碰面時間較少。
這倒中了池玉露下懷。
趁他不在,沒少來找雲星起。
而這次回家和少年聯系感情的路上,沒想到碰到了他。
不欲與燕南度打招呼的池玉露,望見家門不遠,徑直和身旁人打了個招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