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雲星起呵欠連連的和燕南度走在一起去往池玉露的家。
路上,燕南度問身邊人:“她同意來給我做人證了?”想起兩人幾次交鋒,真不太确定。
收起一個呵欠,雲星起擺了擺手,“我辦事你放心。”
一來到池宅所在街道,遠遠望見了池玉露站在門口。
她一眼瞧見少年,輕快地跑上前來,笑意吟吟道:“你來了。”
“池姑娘,你怎麼不在宅子裡等我們?”
“早點結束,早點休息。”說着池玉露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此行雖說是去府衙做人證,她照舊認認真真打扮了一番。
令她有些失望的是,雲星起像是沒看見似的。
實際上不是沒看見,是他以為這是池姑娘的日常打扮。
他倆第一次見面是特殊情況,不是被迫穿上的喜服,就是方便行動的短打衣着。
所以一來芳原城,每日見池姑娘打扮精緻,他純以為是個人打扮風格。
以前他在京城,沒少見過無論日常節日盛裝打扮出門的人。
看見她,一邊的燕南度客氣地笑了一下,“你肯給我做人證?”别是少年給她許下了什麼承諾以此作為交換。
數日相處下來,兩人關系處得如何,他心裡有數。
池玉露一看見他,好心情頓時沒了,對他熟練地翻了一個白眼,“我沒你那麼小肚雞腸。”
兩人一見面語氣不善,雲星起幹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把住男人胳膊将兩人拉走了。
“好了好了,我們走,今日你倆的問候到此結束了。”
此處距離府衙近,快步走了一陣,很快望見一扇巍峨的朱漆大門了。
雲星起這才放下拉人的手,在跨過門檻時,若有所感般擡頭望了一眼門匾。
幹幹淨淨的,看起來無一絲血迹。
要麼換了新的,要麼洗幹淨了。
進府衙前,燕南度交出了他的刀,池玉露交出了她腰間短棍。
進入府衙,堂上坐的人是芳原城知府,雲星起沒見過,旁邊兩人是熟練地行了一禮,他有樣學樣地躬身行禮。
說明來意後,燕南度掏出身上準備好的狀牒遞上去,堂上人接過随意一看,不甚在意。
怎麼回事,此案不是十萬火急,知府如此敷衍?
不待細想,輪到他和池玉露作證了。
不過是詳細叙述一遍之前三人一起趕路的過程,說來流暢坦蕩得很。
聽完後,知府點了點頭,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結論是他們辦案不力,燕南度洗清嫌疑了。
随後退堂,讓他們各自回去。
事情結束得異常順利,領過武器後,三人沉默地走出府衙,藍天白雲兜頭而下,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雲星起和身邊男人對視上,他問:“就這麼結束了?”單是燕兄被誣陷一事結束了嗎?
燕南度心底亦覺得奇怪,明明前天尚在懷疑,昨天要來抓他,今天人來作證,一下放他走了。
不會是案子出什麼問題了?
杜涼秋和他說過,竊寶一案可以幫他在芳原城内壓下去,要抓的人很多,不差他一個。
徐家一案有點麻煩,府衙那邊态度明确,想抓個替罪羊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即使有人證,有可能純是走個過場。
最差是他去地牢裡待上幾日,到時人證要做,具體上報總部後等掌門來撈他。
難道是在白蘆樓樓主的施壓和池都頭妹妹的作證下,府衙不堪受阻,放棄了?
“應該是結束了。”要不府衙不會輕易放他走的。
“那徐家一案也結束了?”
他搖了搖頭,徐家一案後續他不清楚。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我要回白蘆樓。”得去問一下杜涼秋,未免結束得詭異了些。
别是有什麼未知之事在暗地裡蓄勢待發。
對雲星起來說,他到底是想知曉徐家一案的最終結果。
拒絕了和男人一起回去的邀約後,轉頭去找了池玉露。
看他去找池玉露,男人張開口想說些什麼,最終一挑眉,提刀走了。
“池姑娘,你覺得徐家案子就這麼結了嗎?”問池姑娘,是想着她有沒有什麼内部消息,她哥哥畢竟是府衙都頭。
“我不清楚,要不你去我家找我哥問問?”看男人走了,池玉露索性邀請少年去她家。
是個辦法,雲星起同意了。
今日池晴方沒穿盔甲,一身布衣賦閑在家,雲星起在池玉露陪同下,來到池宅庭院的亭子裡找到池晴方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