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度畢竟在和杜涼秋談事,雲星起嘴上說之後去找他,實際不急在一時。
他索性洗漱好,下樓去大廳吃早餐去了。
一瞧見他下樓,蘇娘笑意吟吟地給他安排了早餐。
謝過蘇娘後,早餐端上桌,他坐下吃了起來。
剛吃完擦幹淨嘴,桌前一下多出一道影子,陰影蓋住了半個桌面。
擡頭一看,是蘇娘。
蘇娘對他客氣一笑,畢恭畢敬行了一禮:“雲公子,我家樓主有請。”
雲星起眨巴兩下眼睛,“有什麼事嗎?”
他倆談到什麼和他有關的了?
“你跟我來就是了。”蘇娘态度親和地說道。
自從入住白蘆樓,幾日相處下來,雲星起多多少少了解些作為白蘆樓主管蘇娘的為人。
她自是不會害他的。
聞言,雲星起點了點頭,随她走了。
一路爬上三樓,蘇娘徑直帶他走入三樓一個隐蔽的角落廂房内。
進了屋,她輕車熟路掰動了做裝飾用書架上的一個花瓶。
一道輕微機關聲應聲響起,一側牆壁緩緩向内移動。
一條狹窄向上的木制台階呈現在二人眼前,看得雲星起是一臉震驚。
之前僅在傳奇話本裡見識過的隐藏空間,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要不是蘇娘這一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白蘆樓内竟藏着這樣一個一看不簡單的地方。
忽視了他驚訝的表情,蘇娘表情如常地轉頭對他說:“您一直向上走,推開門便是了。”
探頭一瞧,台階長廊黑咕隆咚,他一個人走,心底有點子發虛。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嗎?”
“樓主指明隻要找你一人。”
好吧,認命似地踏上了台階。
好在台階十分結實,踩上去沒什麼吱呀亂響的不結實聲,昏暗地域不長,走沒一會,出現了一扇透出微弱白光的木門。
一推開,門外白光像利劍似的刺進他的眼睛。
控得他當即擡手遮眼,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彈。
有活人的氣息靠近他,替他擋了大半的耀目白光。
“涼秋,你這地方設置,是個人進來都會被晃一眼啊。”燕南度無奈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
“嘿嘿,我故意的。”杜涼秋聽語氣挺驕傲。
待雲星起适應之後,緩緩睜開眼,打眼看見的是正面對面專注瞧他狀态如何的燕南度。
他和對方對視了一眼,笑了一下,“我沒事。”
男人閃開,帶他走向靠欄杆的桌椅前。
他随即開始掃視周圍,此處是一方四面開闊的高台。
建造位置不錯,周邊沒有比此處更高的建築,放眼望去,能将四周民居一覽無遺。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掃視結束,将視線放到身前引路人身上。
帶人坐下的燕南度回答道:“徐家一案,我需要你來為我做一個人證。”
坐下不久的雲星起一臉疑惑,“做什麼人證?”
“最近府衙那邊,懷疑徐家一案是我犯下的。”
驚得雲星起差點扶着椅子把手站起來,“你做的?”不可能吧。
是真的,他豈不是昨晚與殺人兇手同床共枕,甚至企圖從對方嘴裡得知案件真相。
看他表情,一下明白他心底在想什麼的燕南度心下歎了一口氣,“不是我。”
他看他一眼,“徐家當家人被砍頭的時候,我正和你在一起不是。”
是、是嗎,他不知道徐家當家人什麼時候死的,不怪他當真了。
“不是你做的,他們為什麼懷疑你?”
“不知道。”可能是他在朝廷那邊風評不好吧。
“我給你作證。”好朋友被懷疑,有擺脫嫌疑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去幫一把。
一側的杜涼秋給他倒了一杯茶,“小雲兄弟,你知道有沒有其他能給阿木作證的?人或物都行。”
獨有一個人證怕府衙說他們特意請人來做僞證,有物證抑或是其他人證,能增加可信度。
他知道還有誰能來作證,不過之前聽燕南度說,他倆關系不咋地。
而他叫雲星起“小雲兄弟”,是他提前請示過的。
人把他好友暫且當兄弟,一來叫人嫂子别把他吓跑了,那他好友下半輩子的幸福可要毀在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