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長老,就算潘公子是不小心觸發了機關,但他在蘇昀救下殷離聲後仍繼續想要動手,這又怎麼解釋?”
潘宏儒依舊老神在在:“他眼睛不好,有眼疾,沒注意到。”
尹思淼氣了個仰倒,睜着眼睛說瞎話,當真是厚顔無恥!
“可是,”嚴霜宛躲在裘南身後,悄悄探了個腦袋出來,“昨日在山門口排隊時潘天磊就開始為難離聲了,在場有不少弟子都看到了?”
“是嗎?”潘宏儒詢問,“誰看到了?”
裘南立馬站出來道:“我看到了!當時要不是我出手,離聲不知道要被潘天磊欺負成什麼樣子。”
“你們幾個是一起的,說話可算不得數,”潘宏儒轉頭看向身後一衆傻愣愣站在原地不敢動的弟子們,“還有誰看到了?”
他語氣不鹹不淡,卻讓一衆弟子脊背一涼,不敢作聲。
見沒人應答,潘宏儒又望向尹思淼,道:“沒有人看到,尹師侄,我覺得這話還有待商榷啊!”
好一個倒打一耙!
尹思淼還想開口,傅雲疏卻突然出聲了:“既然如此,那便當這事是個誤會吧。”
所有人皆望向傅雲疏,視線中有震驚、有不解、有茫然、有憤然,但傅雲疏毫不在意。
尹思淼以為他是害怕了,畢竟對方是一峰長老,而幾人隻是尚未入門的新弟子,不敢得罪潘宏儒。
于是他鄭重道:“蘇昀,我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占了個掌門二弟子的名頭,别的不說,但在我師父面前還是說得上話的,有什麼為難處你大可說出來。”
這話簡直就是把潘宏儒的臉拖在地上打,他整個人都陰沉了幾分。
傅雲疏卻搖了搖頭,“并無為難之處。”
尹思淼不死心地看向殷離聲,但殷離聲一直把頭埋在傅雲疏頸窩裡,不曾擡起,也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
他無奈歎氣,兩個當事人都不說什麼了,這事便隻能作罷。
潘宏儒贊賞地看着傅雲疏,欣慰道:“小友放心,這事畢竟是天磊做得不對,該給的補償我們一分都不少。”
傅雲疏沒理,抱着殷離聲自顧自地往前走。
潘宏儒也沒太在意,他拎起潘天磊,語氣森冷道:“給我乖乖考核,别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下次我可救不了你。”
潘天磊吓得一哆嗦,不停地點頭答應,潘宏儒滿意地離開了。
他走後,氣氛卻并沒有和緩多少,依舊如死一般沉寂。
“你會怪我嗎,”傅雲疏低頭看着殷離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将此事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殷離聲卻将人摟得更緊,悶悶道:“不怪。”他從未将潘天磊這種跳梁小醜放在心上。
“相信我,”傅雲疏揉了揉懷中的小腦袋,輕聲道,“他們蹦跶不了多久,很快就給你報仇。”
此時的主殿峰大殿内,氣氛也十分凝滞。
宋聞琢手背青筋暴起,椅子扶手都有些微微變形了。
“杜準是怎麼管得底下人,清遠宗居然還有這種敗類。”
葉修竹輕嗤一聲,“沒用的家夥,要不是他現在不在我高低得揍他一頓,天天就知道研究怎麼孵化他那顆寶貝蛋,禦獸峰裡的人和事是一點都不管啊?”
甯雪汐脾氣也上來了,撸起袖子就要動手,“我現在就去把他那顆蛋砸了。”
溫詢連忙将人拉住,無奈道:“他那麼寶貝那顆蛋,肯定是随身攜帶,難道你要現在趕去北境?”
甯雪汐氣鼓鼓地坐下了。
“潘宏儒這人我會好好查查,”宋聞琢冷着臉道,“此事也是我的失職。”
恐怕潘宏儒做夢都想不到他之前的一舉一動都被宋聞琢和幾位峰主盡收眼底,更想不到沒被他放在眼裡的毛頭小子居然是懷微仙尊傅雲疏。
他的好日子馬上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