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推移,賀錦朋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又過了幾分鐘,賀允瀚的電話依然沒有接通,衆人窸窸窣窣地議論着,似乎都感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賀錦朋鬼使神差地慢慢轉頭看向那燒到面目全非的焦黑的人,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全場陷入了鴉雀無聲。
緊接着,他發瘋一樣沖到那焦黑的人身邊,開始徒手在那人身上扒拉。當他在那人手腕上找到一條被燒黑的金龍手鍊後,整個人脫了力,“噗咚”一聲跌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兒子賀允瀚。
就在此時,海警船忽然閃着光靠近了郵輪,警察用大喇叭喊着讓船員放下舷梯,讓他們上去檢查。
賓客們議論紛紛,都覺得事有蹊跷——
這火也才燒了半個小時,海警來得怎麼這麼快。不對啊,為什麼是海警?不該是醫療直升機和消防人員嗎?
海警登上郵輪,了解情況後,也傻了眼——
不是有人報警說這艘郵輪上有人大量□□運毒嗎?怎麼又加了一起縱火啊?
賀家私立醫院的醫療直升機很快趕到了郵輪所在的位置,把不知死活的賀允瀚接走了。
随後,在海警的監督指揮下,郵輪開始被迫返航。臨近中午,郵輪再次停靠在了濱灣客運碼頭。幾十輛警車在碼頭依次排開,帶走了船上所有的人,郵輪也被扣下了。
賀錦雲趕到碼頭時,得知情況後被氣得七竅生煙,但出事的是自己的侄子,又不好當衆發作。
詢問整整持續到了晚上,路羽作為賀允瀚的“關系人”自然被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審了個透,他是一句都不敢說謊,從昨晚倆人在名爵開始,什麼姿勢,用了幾個套子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聽得警察叔叔一臉“工傷”。
他此時的簡直又驚懼又上火,驚懼是因為剛跟自己睡過男人被燒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上火是因為,剛榜上的賀允浩就這麼被燒殘了,賀允川那邊也徹底沒戲了。
路羽從警察局出來,家都沒回,徑直去了一間常去的gay吧,想要一醉方休,用酒精洗滌一下複雜的心情。
他剛坐下,酒吧的老闆拿着杯酒,蹭了過來。
酒吧老闆伸出手,在他後腰上揉了一把,低聲在他耳邊問道:“去我那,去你那?還是,就地?”
那手還想繼續深入,卻被路羽抓住甩開了:“不做,沒心情。”
“呦,難得一見你對打炮沒心情,怎麼,這是剛被人喂飽了還是剛被人甩了?”酒吧老闆喝了口酒,關心道。
“哎呀,就是我追那個富三代嘛,氣死我了。”路羽憤憤道。
他倒是沒提賀允瀚那茬,畢竟勾搭完堂弟勾堂哥這種事,他自己也覺得難以啟齒。
“說說看,讓我也感同身受一下。”老闆給他倒了杯酒,八卦起來。
“他為了一個男人,把我耍得團團轉。”路羽簡直氣急敗壞。
“男人?你的ATM還真是gay啊?你都騷成那樣了,他都不動心,我一直以為他喜歡女人呢。”老闆調笑道。
“什麼ATM,那是我的真愛好不好!”路羽糾正道。
“真愛?每次在他那受了氣,你都來找我打炮,我怎麼覺得打炮才是你的真愛?再說了,人家房子車子都給你買了,你錢沒少拿,男人沒少睡,值了。”老闆笑道。
路羽是個享樂主義者,他一邊持之以恒地追求賀允川,一邊情人和一夜情不斷,不覺得自己有義務為了誰守身如玉。但他依舊認為自己對賀允川是真愛。
他是gay,但本質上也是個男人,男人的劣根性他自然也有——擁有真愛并不妨礙他們全世界找人打炮。
男人的邏輯是:我追你,你沒答應,我就是自由身,自由身自然可以跟别人上床。“我愛你”和“我找别人上床”這兩件事在他們眼裡并不沖突。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怎麼就成了他追别的男人的墊腳石了。”路羽撅着嘴說。
“想出氣其實也簡單,你把他追那個男人睡了,讓那男人對你上瘾,那富三代肯定追不到他了。”酒吧老闆胡扯道。
“也不是不可以……”這離譜的提議讓路羽眼前一亮——他之前隻是拿明朗當情敵,完全沒意識到這個人是如此具有性吸引力。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是收也收不住了。
“不過,你能在上面嗎?你前面都沒用過吧?”酒吧老闆讪笑道。
他見過賀允川的照片,賀允川一看就不可能屈人身下,他看上的男人,理所當然被酒吧老闆認為是個身嬌體軟的小妖精,或者是那種秀麗清冷的小美人。
路羽跟另一個小美人上床,那畫面太美酒吧老闆想不出來。
“上面?那男人身高1米85,寬肩窄腰大長腿,渾身腱子肉,鋼鐵直男。”路羽越回憶明朗,越覺得食指大動。
“你的ATM這麼賤嗎?愛上鋼鐵直男?那他有苦頭可吃了。你的ATM不會是個0吧?這麼一想,應該還挺帶勁的。”老闆竟然意淫起賀允川來。
“别說廢話了,說正事。”路羽轉回正題,“有藥嗎?讓人欲罷不能那種。”
老闆微微一笑,轉身去了吧台那邊,拿了個小瓶子塞進路羽手裡。
明朗錄完口供剛從警察局裡出來,賀允靈也跟了出來,丫頭看見明朗,正打算“再續前緣”,就被趕到警局接人的親爹賀錦華一把拎住後脖領子,塞進了他家的車。
看着不斷求饒的賀允靈和他不依不饒的父親,明朗無奈地笑了一聲,掏出手機給賀允川打了個電話,是關機狀态,這說明他還在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