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題的生日會？”賀允川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歌劇魅影。”孫管家看了看請柬，回答道。

“什麼意思？”明朗在旁邊好奇起來。

“現在的這些千金，過個生日，弄得都跟Met Gala的慈善晚宴似的，有主題的。賀允靈上次過生日的主題就是什麼魔力麥克，弄了一群肌肉男過來跳脫衣舞。來賓的Dress Code是紅燈區，吓得他爹差點犯了心髒病。”賀允川描述時一臉心有餘悸。

“什麼叫Dress Code？”明朗插嘴問道。

“就是着裝規範，最簡單的就是顔色要求，比如白色派對，黑色派對，那來賓就不能穿着其他顔色。如果複雜點，比如要求是「民國複古」，你就要穿出民國的感覺，旗袍長衫之類的。”賀允川耐心地解釋道。

“那不就是cosplay？”明朗問道。

“你還知道cosplay呢？”賀允川饒有興緻道。

賀允川覺得明朗的經曆和時間表應該讓他跳過了會對這種亞文化産生好奇的年齡才對。

“當然知道，Le Roi裡的小姐，有段時間不穿小禮服，全穿cosplay的衣服。有個小姐cos哈利·波特，正被媽媽桑罵的時候，被人高價點台了。”明朗想起來就想笑。

賀允川聽完大為震撼——夜店的策劃簡直是人類之光，為了滿足不同人的xp，也是煞費苦心呢。

“主題party這種東西，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更花錢也更麻煩，還提供不了任何情緒價值的cosplay。”賀允川回到了正題。

賀允川覺得明朗的解讀很妙——在上流社會社交場合中遵循穿着禮儀，不就跟coser扮演自己喜歡的角色一樣嗎，穿别人認可的有各種詳細規矩的衣服。

唯一的區别是，cosplay讓人開心，但社交讓人煩心。

“那麼勁爆的主題，你去了嗎？穿的什麼？”明朗好奇賀允川對“紅燈區”的理解。

“去了啊，能不去嗎？不去要被她至少念叨半年。至于穿什麼，你猜。”說最後一句話時，賀允川的臉是貼着明朗的耳根的，那帶着熱氣的聲音蒸得明朗神經有點發顫。

“咳咳。”孫管家的嗓子及時癢了一下，咳嗽了兩聲。

感謝孫管家，讓賀允川這個小色鬼終于想起了，這裡不止兩個人。

“你知道阿姆斯特丹的櫥窗女郎吧？”賀允川問道。

“知道。”

“櫥窗女郎是不允許遊客拍照的，因此，有些工作人員會負責監督來往的遊客，我就cos那個工作人員。”

明朗聽樂了，簡而言之，就是普通衣服啊，他笑道：“應該把賀允靈氣死了吧。”

“那可不，她見到我就開始跳腳，非讓我換一套，我怎麼可能被她擺布，放下禮物就跑了。”

“少爺，歌劇魅影。”孫管家聽不下去了，他倆再這麼聊下去，天都黑了。

“哦對對對，繼續。”

孫管家繼續介紹道：“黃小姐邀請了意大利頂級歌劇團在生日會期間給大家進行表演。”

說白點，就是吃吃喝喝順便看個表演。隻不過表演的檔次略微曲高和寡。

“找裁縫做兩套禮服，給明朗一套。”賀允川跟孫管家交代道。

“為什麼給我做？”明朗詫異道。

“因為你要跟我去啊。”賀允川摟住明朗的腰，在他臉上蹭了蹭，笑嘻嘻地說道。

孫管家根沒看到一樣，一臉npc地站在旁邊。果然心理素質優秀。

其實從賀允川把明朗帶回來那天起，孫管家就預感到會有今天了，所以真的到了這天，他也算淡然。但得知賀允川才是真正的陸小魚後，他恍然大悟了很多事，也默默消化了很久。

“我不去。”明朗别過頭，他對party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對歌劇更不感興趣，有這個時間，他甯願回貓咖鏟鏟屎，撸撸貓。

“你不怕我出危險嗎？”

“哪種危險？”

“看你怕哪種了，是刀槍劍戟那種？還是狐狸精那種？都有可能的。”賀允川循循善誘。

“我去。”

賀允川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繼續吩咐孫管家道：“周六要。”

孫管家一聽，撲哧笑出了聲：“下個月都做不出來。”

賀允川回頭看了看管家，滿臉困惑，他确實不知道這些細節，之前的禮服甚至常服都是孫管家安排裁縫來量尺制作的。他隻知道，所有的場合自己都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但并不知道這些衣服都是什麼時候就準備好的。

“有辦法加急嗎？”賀允川問道。

“你跟明先生身高一樣，體型也差不多，他應該可以穿你的衣服。”孫管家說着，轉身去了衣帽間，從最裡面找出兩套禮服，一套給賀允川，一套給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