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講究了吧?”試穿的明朗很不适應禮服的拘謹和繁瑣,渾身難受得要命。
賀允川一邊幫明朗把袋巾疊好,塞進口袋,一邊說:“看這種演出,都是要穿禮服的,腰封,領結,袋巾一個都不能少。”
在賀允川的裝扮下,明朗帥得簡直有點惹眼了,看得孫管家都頻頻點頭。
之前對繁瑣的着裝禮儀很是厭惡的賀允川,今天竟然也愉快了起來——畢竟明朗能這麼被他按着打扮的機會可謂鳳毛麟角,他有點體會到女孩子喜歡芭比娃娃的心境了。
明朗看着鏡子裡耀眼的自己,憋了半天,樸素地感慨道:“感覺好像要去結婚似的。”
他能想象到男人最正式最需要打扮的場合,大概就是婚禮了。
他話音未落,賀允川也擠進了鏡子:“兩個新郎。”
“一個人像新郎,兩個就像伴郎團了。”明朗明顯不同意他的看法。
“那人再多點呢?”賀允川追問。
明朗想了想說:“那就是西餐廳服務生。”
賀允川聽完,笑出了聲。别說,還真挺形象。
“我覺得還是更像兩個新郎。”賀允川的嘴,不由自主地沖着明朗的嘴唇而去。
“這裡還需要改一下。”孫管家很不識時務地插話進來,指出了服裝的問題,“我這就讓裁縫師傅過來。”
“裁縫?”明朗顯然又接觸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他一直以為隻有窮人才會找裁縫做衣服。
“少爺很少穿成衣的,他的西裝和禮服都是老裁縫做的。”孫管家解釋道。
明朗瞬間明白了,這才是真的高級定制,跟他以為的街頭踩縫紉機的小店,根本是雲泥之别。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剛進Le Roi時,Mandy曾經教他怎麼通過衣着辨别身份——渾身logo的,幾乎都是暴發戶和出來混的;那些logo明顯但不誇張的,大部分是小康或者是工薪階層;衣着質感不錯,logo比較低調的,是一般有錢人或者優質中産;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的logo的,不是窮鬼,就是老錢。
“我也穿成衣的,還穿過夜市的衣服呢。”賀允川認真解釋道。
明朗一聽,笑了。
賀允川何止穿過夜市的成衣,還穿過二手衣服和自己的舊衣服,還是自己親手給他改的。為此,他不知道在手指上紮出多少個針眼。
老裁縫來得很快,他進屋後,客氣地跟賀允川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戴上老花鏡,拿出皮尺和筆記本就開始工作了。
明朗當着老裁縫的面,又把衣服穿了一遍,老裁縫量完尺寸,記錄好要改的地方,把禮服裝進禮服袋裡拎着走了,出門前跟孫管家交代說周五下午就能改完送回來。
孫管家算了一下,剛好能趕上周六的生日會,表示同意。
周六晚上,兩個身着華服,高大英俊的男人,并肩走進華麗的生日會大廳,美得像畫一樣。看得路人紛紛側目,一些年輕的姑娘更是抑制不住驚喜,滿臉寫着磕瘋了,不斷沖着他們捂着嘴笑,同時低聲議論着。
生日會是在濱灣最高級的音樂廳舉辦的,整個音樂廳被布置得像是法國皇室斷頭王後時期的奢靡派對,到處都是巨型的銀色燭台和名貴的鮮花。
一層大廳的邊緣擺放着提供餐食和酒水的長條桌,大廳中心是歌劇表演的舞台,圍繞着舞台擺着各種漂亮的沙發和貴妃椅,以供賓客們一邊吃喝玩樂,一邊觀看台上的演出。
二層則是懸空的半包廂,可以看歌劇,也可以避開紛亂,争取一時半刻的清閑。想怎麼使用,就看客人的個人意願了。
生日會沒有千篇一律的開場,從進入那刻起,派對就是進行中的,台上進行的表演,台下的觀衆欣賞着演出,想聊天的人會找邊緣的位置,想看演出的就往中間湊。
整個派對的氣氛像極了西方貴族的沙龍,确實特别。
賀允川進大廳溜了一圈後,帶着明朗上了二樓,進入一間包廂。他的目的很是單純,就是找個地方跟明朗耳鬓厮磨,他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至于天利千金,他簽在來賓簽名簿的大名,足以證明自己的誠意了。
進了包廂,他拉着明朗就想湊過去,但被明朗一把攔住了。
“隔壁包廂那個女孩,是不是一直在看着你?”明朗低聲在他耳邊提醒。
賀允川從包廂陽台看出去,發現隔壁包廂裡坐着的,竟然是黃影姗。
他之前被迫浏覽過黃影姗的資料,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很有禮貌地沖着黃影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黃影姗看着賀允川,眼睛含着笑也點了點頭。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明朗在賀允川耳邊低聲道,“看你的眼神很直白啊。”
“那我們舌吻給她看怎麼樣?”賀允川順勢就要去攬明朗的腰。
明朗一把推開他,笑道:“瘋子。”
明朗是個裝在套子裡的人,被各種包袱禁锢了大半輩子,他喜歡賀允川的瘋狂,感覺跟他在一起,自己都被感染得瘋了起來。
人是需要适度發瘋的,因為再不發瘋,就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