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我赢,□□了。”
十二班的各位雖說對自己笑笑姐的實力佩服的五體投地,可畢竟事關榮譽和零花錢誰也不敢貿然下注,結果班主任得知情況并沒有罵他們,反而身先士卒的下注十塊錢。
“為師隻能幫你到這了,語……笑笑。”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輕靓麗的臉上溫柔的笑着:“一定要好好的,十二班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羊群效應,更别提還是班主任率先領頭,十二班已經染回黑毛的“殺馬特”們紛紛将自己的籌碼扔進“賭池”,吳語笙的“身價”從無到有,雖然還是比陸敏低一點,但沒最開始那個“0”難看了。
先一步,就是等和賭。
等夜幕降臨。
賭人心可靠。
賭她逆風翻盤。
晚八點半的鈴聲響起,王雅在自己班同學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收好書包步伐飛快的下樓,但十二班屬于吳語笙的座位上早就沒了她的身影,老二和老五也咬死不說他們親愛的班長笑笑姐到底哪裡去了。沒辦法,王雅隻能選擇和上輩子相同的方式把裝着鋼筆和糖果的禮物盒放進她的桌洞,期待的想象着第二天吳語笙收到禮物的情形。
她會開心嗎?
她會高興吧。
她應該會喜歡吧?
王雅的心像揣了幾百隻兔子般活蹦亂跳,她坐上了前往醫院的公交車,坐穩後給自己的“羅密歐”發了條消息。
【Y.:你今天要來醫院嗎?】
無人應答。
可能在忙别的事情吧,她放下手機,看向車窗外的夜景,疲憊緊張了一天的情緒在此刻方式,她戴上耳機,聆聽着舒緩的樂曲。
*
晚八點,東邯三十九中邊上的柳嶺巷裡,重物毆打身體和被堵住嘴的悶哼聲在角落裡傳出,一隻碎了屏的手機被人扔在牆上,屏幕閃了閃,在最後的掙紮過後徹底關了機。
“鄭笑笑,你不挺狂的嗎?上一個敢招惹我的人都被我爸搞得沒學上了。”鴨舌帽砸在她的身上,女孩的笑聲尖利刺耳,明晃晃的嘲笑毫不掩飾。吳語笙漂亮的臉上血流如注,紅色的血液覆蓋了她的半張臉,她喘息着,臉色蒼白但萬分平靜,她忍住腿上傳來的疼痛起身,反綁她雙手的繩索落地,她活動了下發麻的手,眼裡的興奮比夜幕中的星星還要亮上幾分。
疼痛刺激大腦,腎上腺素提供動能,可能這群被陸敏找來的混混也沒想到被他們痛扁了一頓的姑娘拖着條瘸腿一打十也毫不費力,她打架的招式并不像他們這些隻靠蠻力和拳頭毫無章法的打,她練過,招式淩厲,拳拳到肉,身體柔軟的不像話,靈巧的躲閃着他們的攻擊并拿着那根打瘸她左腿的棍子痛毆混混們和陸敏,讓他們“痛并快樂着”。
經過半個小時左右的“捶打”,木棍不堪重負斷成兩截,混混們做鳥獸散落荒而逃,柳嶺巷裡隻剩拿半截棍子當拐杖站的筆直的吳語笙和靠着牆壁鼻青臉腫的陸敏。
“認識他嗎?”
蘇先生的ID卡再次派上了用場,陸敏笑的輕松:“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Rose】,你真的還想再回到【伊甸園】當一隻籠中雀嗎?”
“所以我現在在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吳語笙一瘸一拐的走向她,她仰起頭,那雙眼裡沒有Mr.A和K的癡迷,也沒有莫薩德的仇恨與癫狂,有的隻是憐憫,她從未見過的憐憫。
她在可憐自己。
雖然她也可憐自己,但曾經的弱小仿徨早就被她連根從心髒裡抽出,【Rose】需要的、名為關愛憐愛的養料,吳語笙現在統統都不需要。
【Rose】不在,而她永存。
“語笙!--”
鄭母呼喚她的聲音由遠及近,她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完美受害者】的腹稿在舌尖翻湧,可當她看向鄭母的身後時,那裡沒有警察的身影,來的反而是自己的生父吳國慶先生和兩名西裝革履的成年男性,應該是他的保镖。
“你來做甚?”
“我說過,校慶後你要是不願意離開我就算是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帶走。”吳國慶示意兩名保镖架起自己的親生女兒,撿起地上的棍子一下下的打斷了她的小腿骨。
難捱的巨疼讓她的意識模糊,和混混們的打鬥消耗了她太多體力,保镖把她的肩膀卸脫臼,吳語笙隻能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小腿骨在自己父親的手下碎掉。
“把小……少爺帶走,至于這位,”他看向陸敏,冷靜的下令:“送去警局,把尾巴處理幹淨,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對少爺不利的言論。”
“是。”
被帶走之前,吳語笙擡頭看了眼鄭母,她的眼神躲閃,雙手緊緊絞着滿是油污的圍裙。
真是……
人心叵測。
她赢了,也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