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魯斯:……
維克在說什麼啊?他以為他真的是陷入在青春期的乖孩子劇本中,不肯交出自己的身體。可是原來維克比誰都清醒,他居然要以身養蠱,養出最好的母株用來研制對抗污染源的疫苗?
他是不想活了嗎?
不,為什麼不想活了!塞魯斯捏緊了拳頭,他又氣憤又不甘心,在黑色的可怖大海下,他恨維克自以為是的絕情。
“為什麼?因為父親不在了,所以你就一直都在找獻祭自己的機會嗎?想着怎麼樣的死亡讓你立離着他更近些,是嗎?”
是的。當維克回到蟲星看到薩菲斯的墓碑的時候,他已經動了無數次要自我毀滅的念頭。
沒有巴蒂,沒有橘子園的蟲星,唯一讓他奔赴星辰大海一直堅持了四十三年的時光,回到蟲星的理由隻有薩菲斯而已。
他已經成了他堅持下去,在飛行器中熬過無數個日夜和孤寂的信仰。
但是這次,他堅持不下去了。無休止的煎熬,他自以為正義的追查和鬥争,好像都和塞魯斯說的那樣,不過是僅憑一己之力想要改變已經腐朽的舊規則而已。
維克累了。
毒株的影響是讓他的身體回到了十八歲的青春狀态,更加讓他心口故意埋葬的思念癡愛肆無忌憚地傾瀉出來。
思念薩菲斯的心情已經完全淹沒了維克,他已經做不到如往日看起來猶如黑寡婦般理智堅強。十八歲時候的維克,他期待着能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能有個天底下最英武不凡的能讓人一眼傾倒的雄君。甚至,他們必須在一個遠離蟲煙,隻有他們相依為命的地方流浪,這一切,三十歲的維克居然都得到了。
那麼,他這一生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最後的夙願,就是為了自己的癡愛獻出生命,到黃泉之下去陪伴孤零零的薩菲斯而已。
烈酒他喝得夠多了,薩菲斯的唱片他幾乎都能吟唱出裡面的每一首單曲。可是這不夠!這遠遠不夠。愛如生命中最後的華彩篇章,他要為薩菲斯做的是守住自己的身體,然後獻祭給後人最完整的母株寄生的數據。
滴滴滴滴,維克的光腦居然真的是在記錄他被寄生後的生理各種指标變化。
“你在說什麼啊維克?”
塞魯斯真的不敢置信,他還以為被毒株影響了生理狀态的維克,夢中一定會是十七八歲的春夢。夢到白馬王子,苛刻的父母,并不友好的同學,還有一見鐘情的白月光。
可是塞魯斯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回到了小雌蟲的生理狀态,而再也藏不住對父親的兇猛愛意。他想自殺,并且要求自己幫助他完成這場轟轟烈烈的殉葬。
維克不但要自己眼睜睜看着他被毒株吸取全部的養分而死,甚至還要他在他死後把毒株取出來去送到什麼志同道合的戰友手裡,做出最好的疫苗來升華他死亡的價值。
真是完美的殉葬啊!維克他真的是對自己都如此殘忍!
“我不會答應你的,我絕對不會這麼幹的。去特麼的幹幹淨淨的長相厮守的愛情,維克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别想去陪我的父親。我要讓你活着,然後徹底成為我的雌蟲!”
塞魯斯朝着維克撲了過來,這樣不顧一切地抱住了維克撲倒在了沙灘上。
他狠狠穩住了維克的唇,對海中怪獸的咆哮威脅根本不放在眼中。維克蓦然瞪大了眼睛,鮮紅的小幻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幻蝶扇動翅膀萦繞在塞魯斯的身畔,最後又落在他的發梢上。
這不可能!維克覺得這完全不可能。因為在藍星的海邊,他知道自己要和薩菲斯永别,于是隻能留了一隻小幻蝶給薩菲斯,希望就像自己永遠陪着他那樣。
可是,這鮮紅的小蝴蝶為什麼會在這裡!它怎麼會陪着塞魯斯?
維克眼神痛苦而又不解,螢火蟲草原的大樹上,塞魯斯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維克,我告訴你,就算用強的,我也不會滿足你去陪伴父親下黃泉的決心。所以,對不起……”
當他摁住他的背脊,強硬地侵入維克的身體,維克痛苦的慘叫卻被身後雄蟲狠狠用嘴堵住了。
維克流着眼淚被強迫拉回神智看清了真實的世界,回頭,卻清晰發現那隻紅色的小幻蝶就是自己送給薩菲斯的那隻。
這不可能。
因為他給自己的小幻蝶下了個命令:要是薩菲斯死了就陪着他一起走,這樣等自己死了的時候,就會很容易找到他了。
維克的身體被強硬打開,強勢而又巨大的撞擊讓他隻能死死抓住了樹幹。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塞魯斯……他就是薩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