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稍微施加壓力,他和其他蟲族并無二緻。
神塔的門重重關上,維克猶如塵埃般被放棄。神塔裡還有神侍,他們帶着潔白的面具齊齊看向他,仿佛看着匍匐在地的蝼蟻一般,發出了咯咯咯的清脆笑聲。
維克可以确定的是,他失敗了。他跪在地上這麼久,離着神塔那麼近,但是,他并沒有标記下神塔的所在。
神塔關門的一刹那,有隻小幻蝶授命于維克沖了進去,可結果是灰飛煙滅。
“神明,我每個月會将二十萬的銀币放在鹿洲教堂街的第七十三号郵箱中,請神明感受我的誠意。”
維克如所有虔誠的信徒般,他選擇了分期上供。
神明的光環消失了,不置可否。但是錢,維克每個月都會放在那裡。
因為他并不認為,神明會每個月都記得去鹿洲教堂街第七十三号郵箱中取錢。
二十萬銀币,神忘了,他的代理人自然會現身。
維克站起來揉了揉已經跪酸的膝蓋。迎着還沒亮的天際深深吸口氣。
呵。他是瘋了。一身反骨,滿身傷痕,如今竟然敢用蝼蟻般的身軀去挑釁神明。
但是,他并不後悔。為了薩菲斯,他願意飛蛾撲火,再試試!
維克搞清楚所有事情後,反而有種超然的輕松。他坐在樹上,溫柔地拂過塞魯斯的臉……睡顔真是稚嫩。但是……昨晚真的很兇猛。
“呃!”上了年紀的雌蟲正要舒展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他的老腰咯吱咯吱作響,膝蓋上也是暧昧的紅印子。
維克決定洗個澡。
當他正要抱着塞魯斯去尋找幹淨的水源,突然半空一陣巨大的力量把維克從樹上攆了下來。
那是一股無可比拟的力量,就像是維克無法抵擋的命運,隻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磋磨成塵埃,如同那隻幻蝶一般粉身碎骨。
“維克,不要自作聰明。不要太有自信……!”
維克被巨大的力量踩在地上,狂風中,他擡頭看向半空,螢火蟲草原的半空挂着的不是月亮,而是一隻巨大的黃澄澄的眼睛。
眼睛轉動,好像早就看透了維克的小聰明。
“不,不……!”
塞魯斯聽到維克的呻吟才突然回過神,他……他幹了什麼?
天亮了,當塞魯斯看清楚自己在維克身上做的一切,他哭了。
他是禽獸。
維克怎麼會這麼虛弱?身上的污穢痕迹從他的前胸一直到後腰,到維克的修長雙腿。
“維克,對不起,維克!”
可是,塞魯斯就算理智上在道歉,他看到自己留在維克身上的靡靡痕迹,卻是喉頭發緊。
他甚至還想再一次……
塞魯斯對自己的野心忍無可忍,打了自己一巴掌後,他發現維克的幾根肋骨從背後被折斷了。
他真的是該死!他是毒發了所以差點弄死了維克嗎?
塞魯斯很害怕,他抱着維克尋找幹淨水源。
他想給維克收拾幹淨,但是螢火蟲草原裡并沒有太幹淨的水源。
塞魯斯隻能又冒犯了一次,他擅自打開了維克的折疊空間。裡面都是維克的隐私,塞魯斯就像做賊一樣,在屬于維克的空間裡,希望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但是,維克是隻自信的雌蟲,他并不會認為自己脆弱到需要把急救藥品随身攜帶。
反而,他帶着的東西很多都是無用且隻是浪漫意味而已。
什麼都和薩菲斯有關。
不隻是項鍊,甚至塞魯斯隻是和個賊一樣悄悄看了眼被風吹亂的日記本,那都是關于他們的戀愛。
“我幹了什麼……”
他是永遠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他卑微且卑鄙,強迫維克且差點殺了維克。
差得太多了,他隻是個怪物,而他的父親薩菲斯昳麗如神明。維克的選擇顯而易見。
塞魯斯抹掉眼淚暗下決心,這次以後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維克的面前丢人現眼。但是,他放不下他……
他可以偷偷跟着他!對,偷偷的,用見不得人的怪物姿态守着他的最愛。
木偶森林外,不遠處傳來各種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車上肯定有藥物!
塞魯斯又成了那隻怪物,鮮紅的外骨骼避開維克傷痕累累的肌膚,他隻敢用身上柔軟的肌肉抱着他,一躍很快追着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