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魯斯急刹。
鹿洲機場,一輛鲸艇并沒有軍事任務卻乖乖停靠在跑道上。地面工作人員指揮調度,裝着成車成車的貨品往上面裝。
他覺得那個标志有點眼熟。
“是木偶森林來的最後一批貨嗎?”
塞魯斯點頭。
他看着鲸艇上的巨大LOGO,想到了什麼。卻被看完貨品後的調度員破口大罵:“蠢貨,為什麼移植箱都沒定溫,你是覺得白家好打發嗎?”
嗯,塞魯斯在半路上把那些器官埋葬了。他聽說過入土為安的說法。
他還把維克送到了機場大廳的休息室裡,已經有好心的老奶奶發現了他把他送到了真正的醫院。
接下去,是他塞魯斯.十六夜單槍匹馬的冒險。他隻是想靠自己逞強一次。
當個英雄,而不是皇位都坐不穩的窩囊廢。
白氏,白氏……怪不得這麼眼熟了。塞魯斯看着鲸艇上的标記,想到了懸挂在城樓上的屍體。
搖來晃去,老師都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紀,卻被剜掉了雙目。
“是去帝都嗎?”塞魯斯往下拉了拉帽檐,他笑了。他很滿意。
“帝都?發什麼大夢呢!養生館怪不得會被爆破,手底下沒一個機靈的!”
調度員去搬東西,卻發現那麼輕!空的?
他回頭,卻對上塞魯斯發紅的殺氣騰騰的眼。
然後,他被分開來裝進移植箱子裡。塞魯斯以為自己還能蒙混上去。
可其實司機的工作服隻能用到機場而已。
這個低等的劊子手隻負責運送活體器官到機場,鲸艇他是上不去的。
不過,塞魯斯在一堆待搬運的貨物中發現了好東西。他眼睛亮了亮,突發奇想。
“怎麼這麼重?裡面是什麼東西?”兩個虎背熊腰的搬運工将塞魯斯搬上大飛機,都忍不住抱怨一句。
“聽說,砂城那邊流行玩什麼……手辦?”
這麼大的手辦?看看足有兩米高的被裝在防撞箱裡的“手辦”,搬運工不解。
“貴族都喜歡獵奇。聽說這裡面的東西要是活着,那可是大殺器!”
“真可惜,就這麼在變異中夭折了?”
“呵呵,天真。上面的老爺們,既不希望砸錢下去的實驗太失敗,可也不希望試驗品太成功,明白嗎?”
一陣沉默後,那個搬運工又問:“那不是很殘忍?”
在實驗中途故意蟲道毀滅?
“這世上,到處都是殘忍。管好自己吧!再說,這都是為了蟲族的進化。”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鲸艇起飛了。
塞魯斯看看周圍的“手辦”,沒想到它們是這樣出現的。而他,像模像樣,學着變異喪屍失敗品的古怪姿勢,并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相反,凡是經過他身邊的工人都會誇贊——說塞魯斯死得好美麗啊!鮮紅的外骨骼如此高級,栩栩如生,肌肉還有彈性。
“或許,是最先進的反腐化處理?”被一通觀賞研究後,砂城就快到了。
這是白家起勢之地,連綿的日照金山讓飛機上的折射都充滿了金燦燦的值錢味道。
這下面都是金礦。可能父親會娶白家的雌蟲,就是因為當時急需用錢了。
白安安,這對塞魯斯來說,是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是他的生母,但是有說她已經死了,還有的說,她跟着一隻野雄子跑了。
反正,塞魯斯對白安安說不上什麼感情,就像白家對塞魯斯絲毫不念血緣親情。
如今,白家掌控了帝都和冬宮。他們要廢了塞魯斯,新的蟲皇人選是他舅舅的兒子白君豪。
塞魯斯正在思考,突然一道斜陽折射過來,刺得他眨了眨眼。
“啊?!”一聲大叫,其他工蟲以為那隻蟲子見鬼了。
“我看到它動了一下?”工蟲指着塞魯斯驚慌失措道。
還以為什麼呢!太過可怖的變異喪屍總是讓普通蟲族吓破膽。所以那個工蟲的失常隻是讓機長冷笑。
“老爺少爺們的心頭好,你們就不要随便欣賞了!白少爺的格調不是你們這些下等蟲能理解的。”
一塊黑布拉下,蓋在了塞魯斯的防撞箱外面,視野徹底暗漆了下來。
世界開始安靜,塞魯斯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老師笑着上課,他教他要寬以侍下的和藹樣子。
不過老師,他可能隻能當個壞學生。這世界,和老師期許的還是離得太遠。
等一陣颠簸過後,塞魯斯感覺到落地的實在感。
“哦,我在鹿洲一敗塗地,還好有您啊白少爺,稍微挽回了我的一些損失。”
塞魯斯聽到的,是輝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