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對下官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和我說。為什麼要這樣?”
薩菲斯身上渡了一層皚皚白光,很是不食俗世煙火。他擡頭看了眼怒氣沖沖的阿薩德,不是很了解,也很波瀾不驚。
“嗯?”
阿薩德:“您的床伴,狠得砸碎了我三個手下的下颌骨。他是您安插在我身邊的死侍嗎?”
就是一場兵痞子之間的玩笑,誰能想到陛下硬塞過來的雌蟲這麼猛?一拳一個小朋友,他好不容易栽培出來的親衛兵,居然被打得還不了手!
“真的?!”阿薩德沒看錯的話,陛下這是欣喜,贊歎,還有點驚豔的樣子了?
“他在哪裡?”
薩菲斯一邊問一邊興緻勃勃出去。
“我還以為他都忘了呢!這下好了!”
哪裡好?阿薩德的臉色是鐵青的:“陛下,您要是信不過我,想用這種法子試探下官,請您還是把在下免職好了!”
“免什麼職,你幹得很好啊!”薩菲斯很圓滑地拍拍阿薩德的肩膀,這真的是誇獎嗎?
“你的搏擊哪裡學的?簡直神了!我剛才都沒看清楚!”
“是啊,這就是高手在民間?巴蒂居然有你這樣的高手!”
訓練室内,維克被衆星捧月地圍了起來,大家的稱贊絡繹不絕。真沒想到,他還以為自己揍了那三個嘴巴嘴臭的,其他人會一擁而上圍毆他呢!
維克甚至想好了,到時候就不要命地圍毆其中一個,不管不顧,拉一個墊背的都行!
“這小子,真的隻是一個橘農?我看他打架的手法有很正統的軍校背景。”
但是,他才這個年紀,如果是軍校出來的不可能沒有歸檔和留底。
阿薩德甚至真去查了,這小子好像憑空出現的高手,就這麼被蟲皇陛下給撿到了。
“陛下眼光真好。”
薩菲斯站在門口,并不想打擾這樣的時刻。如今的維克太需要别人的認同了,他感覺到了維克發自内心的高興。
如果他過去了,那麼所有人的目光又會轉移到薩菲斯的身上。
阿薩德有些驚訝,他半輩子都在給十六夜家族站崗放哨,給不可一世的皇族賣命。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薩菲斯陛下會有這麼溫柔的目光。
“您真的剛認識他嗎?”會問出這樣的話,是因為阿薩德真的太了解十六夜家族了。
神祇一般的外表,但是近親殘殺手足相噬,十六夜家族就是靠着一代比一代更加兇殘冷血的基因才坐穩蟲皇之位的。
愛?後宮的雌蟲不過就是繁衍的工具而已。
所以至今,好幾百年了,十六夜家族的蟲皇世代都以戰功彪炳而史書留名。什麼帝後同心恨海情天的愛情傳奇?
壓根就沒有,史官還能捏造不成?
可薩菲斯陛下如今的眼神,有些不對了。
薩菲斯收回了自己的愛意缱绻的目光。
阿薩德雖然是他很信賴器重的武官,但是作為蟲皇,他也并不願意将自己的軟肋,還是唯一的真正的軟肋暴露在臣下的面前。
要不是他命大,一次比一次兇險的刺殺早就讓皇位易主了。
還是小心點吧……
“我最好的刀子,當然是要日夜藏在身邊的。明白了吧!”
蟲皇的話高深莫測,難以琢磨。
阿薩德對年輕蟲皇的敬佩又加深了幾分,他看着維克,并不知道如果此刻不收編。大概七八年後他就會死在這個打架很兇殺蟲很猛的小雌子手裡。
阿薩德也是把好刀,薩菲斯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過早地讓自己身邊的能用之才都隕落在了真正的危機到來之前。
這回,他很惜才。
“陛下!”鬧哄哄的訓練室中安靜下來,大家都單膝跪地行禮。
維克被哄得臉紅撲撲的,看到薩菲斯的時候愣愣,低下頭也跪下來。耳根很紅,他現在到了稍微和薩菲斯眼光交接都能起反應的地步。維克真的懷疑,他是得了什麼病了。
聽說,有些雌蟲過度渴望雄蟲的安撫,就會對那種事情上瘾。可是,他光憑想象就上瘾,這就很一言難盡了。
他病得很羞恥。
“起來吧!陛下說了,你是他最好的刀,有意栽培你。”
“最好的刀?”維克重複了下,喃喃着。
“是啊!這是對我們戰士的極高贊賞了。年輕蟲,你很有前途。今天,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未來可期!”
阿薩德這雄蟲大咧咧的,他的大手拍着維克的肩膀,用盡量寬和溫柔的語氣安慰維克。
他以為,這小雌子闖禍後一定很害怕。
“維克,你真厲害啊!陛下都那麼欣賞你!”
一旁的崇拜者拉拉維克的衣角,說話的時候滿臉潮紅。這已經是蟲皇能給與的最高贊揚和肯定了吧!
最……好的刀?!隻是一把武器嗎?
而維克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忍不住擡眼看向了薩菲斯。
視線交接,薩菲斯都發怵了一下。阿薩德的嘴巴真是不把門的啊!
但是他都說出口了,蟲皇難道現在還能改口和小雌蟲道歉不成?
維克的心有種難以名狀的酸澀和失望:“多謝陛下贊揚,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