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後,維克的确非常努力,星艦日夜飛翔,而他也在日夜學習各種槍械格鬥戰術。以至于一連三天,薩菲斯都沒見到維克了。
“陛下的,您的刀不來給您暖床?”看出薩菲斯頭疼,始作俑者阿薩德他還揶揄起來了。
“嘶……難哄了。”
薩菲斯是真的頭疼。他很了解維克,了解他滿身逆鱗,還有那雙根本不該長在雌蟲臉上的永遠野心勃勃的眼睛。
“把缇娜的總督府快到了。您要不再在那兒挑幾個小東西暖床算了?”
阿薩德當然是故意這麼說的。
薩菲斯被他這麼一激,終于站起身放下書。把缇娜是有名的美人鄉,這樣僵持下去,維克一定會想歪的。
*
器械訓練房内。夜深了,但是裡面傳出了砰砰砰的打沙袋的聲音。
激烈而又幹脆。
維克一旦沉浸在其中,就什麼都忘了。沙袋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在半空被打出殘影。
維克隻是一個勁兒地打,一個勁兒地看各種先進的槍械戰術圖冊,然後海綿一樣将它們吸收。
這樣,腦子就會被各種沒見過的知識填滿後,再費盡全力地去吸收消化。也就無暇在想些其他的。
他也不會一躺下就想到了陛下的那句話——維克隻是最好的那把刀罷了。
“吃飯了,聽說你練了一天了。”
薩菲斯斜依在門邊,敲敲門提醒。
但是因為裡面的沙袋碰撞聲,他的聲線在維克聽來有點模糊。
維克以為身後是什麼同僚在叫他,所以酷得繃着一張臉并沒有轉身:“不了,我再練會了。”
“太貪心是不行的,小心身體。”
薩菲斯過來了,隻是一手就摁住了不住晃動正在承受維克暴力的沙袋,突然,維克和好幾天沒見的蟲皇陛下來了個四目相接。
的确,世界安靜極了。
維克聽到了自己不争氣的心跳聲。
“陛下?您怎麼來了?”維克垂頭,恭恭敬敬,甚至謙卑地退後半步,從他這張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他看起來,這不就是盡忠職守的侍衛該有的樣子。
要不是薩菲斯認識他很久了,可能真的會被他這老實巴交的樣子騙過去。
維克的置氣,永遠不會顯山露水。但是,他越是在心中醞釀壓抑許久,日後的爆發會越有殺傷力。
薩菲斯想到他發脾氣的樣子,堂堂蟲皇柔聲細語:“這麼努力幹嘛?一口又吃不成胖子。慢慢學嘛!”
維克聽出了薩菲斯語氣中的寵溺,小小雌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恩寵?立馬耳廓又紅了一圈。
可是,薩菲斯陛下就是看不到他,覺得不好玩了吧?
維克壓着心口焦灼而又矛盾的情緒,很畢恭畢敬說道:“我想成為陛下最好的刀。”
薩菲斯的心微微虛了一下。
果然,維克記着呢!以至于維克這幾天都不想見到他。
但是維克要什麼樣的答案呢?如果告訴他真相,二十歲的維克可能會死心塌地信了,也可能會認為蟲皇就是瘋了。
他真想直截了當告訴維克:他愛他,甚至可以和他分享那永恒的生命,可代價是要全蟲星殉葬他們的愛情。
他知道,維克是絕對不會享受這樣的絕愛的。
如果維克自私一點,願意和他這吞噬全蟲星為生命養料的新邪神長相厮守,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他們隻要互相訴說愛意,将其他蟲族當做燃料踩在腳底,一直到天荒地老,此情唯餘寂寞的癡纏而已。
但是維克,别說跪在離着神最近的地方。就算他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硬拉着他一起坐上那神位,維克眼中也隻是死死掠過那一片助纣為虐的神侍們。
他心中哪有長相守的愛情,反而是要把自己這個新邪神都拉下神位,為蟲星殉葬的決心。
薩菲斯就是愛這樣的維克。
他明明是個一身反骨的反賊,可是,他比誰都想重建蟲星的秩序,拯救萬千蟲族于塗炭的結局。
薩菲斯招招手:“要不要和我過兩招?”
維克覺得非常意外:“您?”
當然,這麼說有點大不敬,可是蟲皇的美貌讓陛下看起來就是個徒有其貌的花瓶。
“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就是想動手啊!”
被看出來了!
維克這時候就一股腦憑着湧上來的熱血發動攻擊,如果他連陛下都打不過?還怎麼算是陛下最好的刀?
可幾招過去後,維克承認自己錯了。
薩菲斯輕巧地微微垂頭,隻是用三分力氣就把維克摁到在了桌子邊的座位上,蟲皇用食指和中指摁住他的頸動脈。
頓時,維克身體就蹿升了異樣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