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維克的心跳跳得好快。
壓迫感極強的雄性信息素就像一張無形的網,重重将維克捕捉在了其中。
蟲皇薩菲斯不但不是花瓶,就在維克被他一手掌握生命命脈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那種壓倒性的力量懸殊。
薩菲斯就像個黑洞,藏着廢墟般的性張力,還有維克估量遠遠不足的殺傷力。
他居然很強!
巴蒂的鄉民們都說,隻有巴蒂田野裡露出小麥色肌膚的雄蟲那才是純天然的雄子。八塊腹肌公狗腰,揮灑的汗水都浸潤着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城市裡的那些雄蟲都是娘炮,白嫩精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甚至生蟲蛋都老費勁了!
看來,又錯了!
“你的心跳有點過了!休息下吧……”
薩菲斯松了手,把門口的食物遞給了維克。早就過了吃飯時間了,但是那些吃的就像是蟲皇命人剛做的。不是焖壞的爛菜葉。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維克看着噴香的吃食,内心激動後卻又不安分起來。
想他在面對弗蘭的時候,就算是雙方父母都承認的約會,他們卻隻會找個很像是約會場合的地方,然後順應父母之命般客客氣氣坐着,随便說着天氣。
他問弗蘭工作,弗蘭幾句話潦草敷衍。維克再報以很虛僞的敷衍,出神地觀望池子邊的鳥兒。
好像鳥兒都比未婚夫的臉生動精彩。
這是約會嗎?隻是社交場合上為了讓彼此都過得去的應酬而已。維克還以為談戀愛就是這樣的。
眼睛一閉,伸腿一趟,就好像進了棺材一般,領上證就蓋棺定論了。
此生,休矣。
維克不關心弗蘭對他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因為他的心始終沒有為這個未婚夫牽動過。
要的是體面的婚姻,僅此而已。讓老父親逢人就說他大兒子終于嫁出去了,嫁得還不錯。
如此而已。
但是,維克現在心口卻跳得更厲害了。望向薩菲斯的眼睛,在急着非常魯莽而又僭越地尋求一個答案。
說愛他……可以嗎?
他就好像淪陷在了那雙赤紅眸底,大逆不道又很不怕死地急着要一個答案。
隻是認識蟲皇薩菲斯區區幾天,為什麼這種愛意就好像已經在他胸口壓了許久了。
維克甚至有種晃晃然的感覺,自己并非是對婚姻和愛情食不知味,懵懂無知。
而是因為看到弗蘭的臉,他心底隐隐有更好的期待和打算,所以兩廂一對比,就算自己心海裡的那個倒影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
但是維克就是把弗蘭和那個倒影做了對比。
結果就是不值一提!
薩菲斯愣愣。
維克微微擡着臉,他的眼神在無盡的期待中也勾起了薩菲斯的所有情念……親吻他,回應他吧!
然後讓維克淪陷在神明無止盡的邪念和欲望之中......
“邪神的愛欲,就像是吞噬伴侶的冥火,每□□一次,他就會喪失一點點生命。不過沒關系,這都是養料!一發不可收拾後,就讓他變成枯骨常伴在您的神座之上!”
“用愛人的枯骨做的豐碑,這也是一種勳章!”
藏于暗處,在地獄之火中的那隻巨大的眼睛突然動了,邪惡地逼視薩菲斯的内心。然後發出一陣嘶啞的幹笑。
薩菲斯的手突然發顫,眼底斂去了肆意流淌的放縱。
維克,我愛你,但是……現在還不行。
“是這樣,阿薩德說,我們缺一個最好的狙擊手。”
“狙擊……手?”維克重複這句話,然後一種落地的失望感就像一把刀,終于用鈍痛喚醒了理智。
他是想死嗎?
居然敢這樣單刀直入地去試探蟲皇對他的心意。
維克嘴角勾着僵硬的笑,他肯定是想死了。做了幾天禁衛軍,居然就妄想以下犯上?
君臣之間,雷霆雨露均是恩澤。
可唯獨,他還隻是個微末的臣下,卻已經野心勃勃。不甘于卑微匍匐在蟲皇腳邊,卻妄想讓薩菲斯眼中倒影出他的身影?
魔怔了維克!
這麼可怕而又膽大妄為的自己,維克就像是第一次意識到。
“我,我可以嗎?”
薩菲斯:“我覺得非你莫屬。”
薩菲斯說……非他莫屬?
維克被薩菲斯這句話說得心跳加快。
仿佛這不是什麼刺殺的事情,而是薩菲斯說的,此生非他莫屬。
“好!”維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口答應了。
事後想想,這是去刺殺,不是被告白了。
他這是上頭了……有種鬼迷心竅的感覺。
但是更詭異的事情是,阿薩德看過維克的天賦瞄準力之後,隻是短短說了四個字:後生可畏。
“我的目标是誰?”維克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去摘橘子,而是去殺同類。
殺一個值得蟲皇殺的蟲族,位高權重,不好對付。
“拿着。這是我為你設計的狙擊槍,輕巧,但是殺傷性極高。”
維克剛問完,星艦已經停下來了。
連續飛行好幾天的星艦大門猛地從内被拉開。
外面是幾聲禮炮,還有鋪設着鮮花和紅毯的一路綿延望不到頭的迎賓道。
“陛下,把缇娜總督費南,叩拜恭迎您的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