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嗎?”
邪神很高,壓下來的時候維克以為自己又要慘了。手骨節修長,隻是他輕柔地用指尖擦過維克的臉頰,維克就瞳孔驟縮起來了。
這不是一場噩夢。
感覺……好嗎?特麼的讓人惡心的禽獸。
維克深深喘息。就算沉沉睡了一會兒,可是醒來後各種殘留的痕迹還是讓他擡不起頭。
他好髒,維克看向自己的身下,但是出乎意料地,昨晚的靡靡痕迹被一件很幹淨的睡衣給遮擋住了。
他身上還有一股幹淨的檸檬香皂的味道。
“我給你洗過澡,滿意嗎?”
“滿意,你可以走了。”維克挺直了背脊,站起來,好像驕傲的皇家侍衛那般想繼續沒有完成的崗哨。
但是膝蓋發軟,他的腦袋發脹。
撲通一聲,維克再次跌下沙發跪在了地上。
“要我扶你起來嗎?”邪神靠近的時候,身上的壓迫感,還有隻是一晚上就水乳交融的逼人氣息,讓維克頭皮發麻。
他就好像是個殘兵敗将,無處可逃。
“不用。”
維克倔強地抓住桌角,手指骨節都在顫抖,但是,他咬着下唇說:“不需要。”
他就在魔鬼的眼皮子底下,渾身發顫地站直了身體,然後赤足走到了陛下的卧室門口。
陛下已經離開了?
幸好,陛下沒出什麼事情。
“原來隻是喜歡你的身體,現在,你這不要命的性子,我都喜歡得要命。”
還是昨晚的站位,邪神不知道何時靠近了,彎下腰,嗅着他脖頸間的香味。
就算已經整整一晚上了,可這種事情做起來哪裡有個度?
“别碰我!”但是這次,維克早就有了準備。
他不蠢,昨晚沒有防備,但是現在……偷偷藏在掌心的硬币,摩擦過金屬的門把手,瞬間燃出一道裂空的電流。
他要一雪前恥,他要這魔鬼死!!
死!死!死!
他要殺了他,那昨晚的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了!
“還不錯。”邪神一瞬間放開了身前的雌蟲,被他的爆發力驚豔到了。
電流裂空,割斷了剛才邪神噴在維克脖頸邊耳畔胖的暧昧氣息。他終于離開他遠一點了,但是這根本不夠!
維克撚轉硬币,更強烈的電流在半空旋轉成圓,變成了一個套索,就在眨眼之間套向了邪神的脖子。
他要殺了他!
這回,面具下的那張臉再也無法露出輕松自在的調笑了。
維克……真有天賦。那是一種絕地求生的野獸般的生命力和堅韌!
電流的繩套收緊,維克縱身往後一躍,他将電流鎖鍊套上了頭頂上的老式電風扇。
呃!
邪神被套住了脖子,整個高達雄渾的身體都被吊在了天花闆上。
劇烈掙紮後,魔鬼……不動了?
成了?!
維克隻是想試一下,他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一下子就殺死他!維克雙腳着地後,才感到身上那種好像骨節差點斷裂的痛苦。
這□□的惡魔壓榨了他一晚上,讓維克早就以為自己死了很多次了!
可是,沒想到這麼一下反擊,他就成功殺死了惡魔嗎?
維克當然有點不相信。他慢慢靠近,被吊上天花闆的邪神是筆直地挂在那個地方的。以至于維克看不到他的臉。
晃晃悠悠,窗戶被封吹開了一條門縫。
魔鬼死了?這麼簡單嗎?
維克沒來由地從一陣激動和雀躍後,變成了蹑手蹑腳的驚悚。
為了确認情況,他走到了他的身下。
這混蛋!死鬼!誰能想到這麼聖潔的白袍下他居然是什麼都不穿,真空的!
害得維克一擡頭,他就看到了某些一大早就精神盎然,會讓他長針眼的東西。現在魔鬼被吊死了,那玩意兒和巨蟒一般因為極速充血而異常猙獰。
維克立馬從這吊死鬼的下面讓開了兩步,維克轉而繞到了邪神“屍體”的前面。
如果是死了,他會伸出長長的舌頭。
維克展開翅膀,慢慢飛到了和那張面具齊平的位置,他要看看他的臉!
昨晚,是自己的第一次。
什麼都沒有,不過是像一場被人碾壓在泥濘污穢中的戰争,他輸得徹徹底底。看清楚對方的臉,不是為了給自己留個什麼念想。
而是,隻有殺了這個魔鬼,讓對方死得明明白白,維克才覺得自己是赢了。
他的蟲生,沒有維力那般的風調雨順風光霁月,也沒有他輕易就讓雄蟲愛上自己的本事。現在身體也成了這樣,根本沒了清白出嫁風光大婚的資本,那他也就隻能靠着這種什麼都想赢的決意,支撐着讓自己走下去。
“死鬼,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如果很醜的話,我就把你的屍體剁碎了沖到下水溝裡。”
維克伸手,指尖碰觸到了邪神的面具。他甚至在腦海裡想好了如何淩虐這具魔鬼的屍體。
他不能讓他死得太容易。
他要折磨他,就好像昨晚上他如何折磨自己。
維克知道自己有點變态了,但是,這無妄之災讓任何雌蟲都會精神崩潰,繼而會扭曲到覺得此刻是絕地反擊的人生至高時刻。
陰森恐怖的面具,從指尖傳遞過來冰涼的觸覺。
面具被他掀開……
“啊!!”面具下噴湧的汁液讓維克始料未及,甚至可以說差點心髒爆裂地跌了下來。
“啊?!”是不是魔鬼腐臭的血?
維克連滾帶爬,但是爬出幾步後,舌尖嘗到了唇邊的滋味,居然甜膩膩的帶着葡萄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