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果汁?
果汁!
維克再轉頭,被他勒死的魔鬼,他晃蕩的身體變成了一串葡萄藤,面具下,那是一串葡萄。
飽滿多汁。一顆被維克捏碎了。
“好玩嗎?”
魔鬼的低語在維克的頭頂上響起來。而維克的肩上,搭上了那隻骨節分明,指甲尖銳漆黑的魔抓。
好吧!特麼的真好玩!
這魔鬼又在玩他。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維克咬牙切齒。他可不是開玩笑了的,更不是什麼小情侶一夜溫存後的小情趣而已。
他一拳過去,但是手腕被輕輕捏在了那修長的讓他生不如死的指間。
“可以,挺有抱負的。那我等着,慢慢練吧!”
邪神說話間調笑的意味就更明顯了。
他明擺着沒把自己放在眼中,隻是把他當做爪下的獵物,這場遊戲中的小玩意兒而已。
因為昨晚魔鬼的裂嗓沉音,維克以為邪神沒有幾百歲也有上千歲了。但是經過這麼一鬧,維克卻有點意外。
魔鬼其實年紀不大,甚至,還帶着很重的玩心。
玩!他就是玩。
說不定昨晚那場煉獄,他也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維克不甘心!他會證明,他能做到的。
“滾!”桌子上有把水果刀,維克剛才就想拿的,但是拿刀子離着魔鬼更近。
他的閃電在刀尖擦出了硝煙味的炸裂,本應該轟隆一聲炸塌半層樓,可刀子穿入邪神的指間,一切攻擊仿佛石牛入海,被化解了。
同時,靜谧的房間被從外面打開了門。
門外竟然是有守衛的。
“維克,你做什麼春夢呢?大喊大叫吵死了。”
當同僚沖進來的時候,維克才有了一絲絲他還活着從噩夢裡蘇醒的實質感。
周圍那種壓得他喘不上氣的壓迫感已經消失了。
魔鬼,他是真的走了!
“沒事。陛下呢?”
“你好大的架子,陛下都在總督府見了三波使臣了。你倒是好沒個臣下的樣子!”
“對不起!”維克隻要想到自己現在是蟲皇的侍衛,他立馬抖擻精神,開始套上自己的制服。
但是他發現,自己昨晚被魔鬼撕裂的制服已經不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制服比之前多了一顆星。
“怎麼回事?”維克問同僚。
“羨慕你啊!我都當值三年了,還是個小少尉。你呢?一夜之間,用自己的身體就升官了!”
這制服,是中尉的。
雖然隻是升了一級,但是同僚的話刺到了維克的神經。
“什麼?”他嘴唇發白。臉色也好像一晚上都在飽受摧殘。
“我說笑的!你怎麼這個樣子!”維克當然會心虛,他的身體,昨晚在魔鬼的掌控之中。
早已經染了不為人知的污穢。
“你不是跳舞迷倒了一衆總督府的貴族?有功啊!據說昨晚上還挺兇險的,阿薩德大将和好幾波刺客都對上了。你的舞蹈,可給咱們陛下争取了不少時間。”
話裡話外,反正就是因為扭胯舞打亂了費南總督的狼子野心,所以他有功!
維克穿上了這套制服,他不願意多想。心思卻猶如還被魔鬼握在掌心。
“我會來找你的!”魔鬼低語,那邪神臨走前,還不忘吻着維克的耳畔呢喃。
他知道他會的!他不會放過他。
好像,這刺目的陽光都無法安撫維克不安的心。
不過,他的不安在看到薩菲斯端方批閱公文的身影後,很快煙消雲散了。
陛下沒事。
他甚至不知道有隻魔鬼抓了他的侍衛,要他以身屈從,換來蟲皇陛下的平安。
薩菲斯,他好好的。看到這樣的陛下,維克居然覺得還是值得的。
薩菲斯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身上就有種不可用言語形容的清貴疏離感。
那是蟲皇與生俱來的不可亵渎。
正因為這樣,維克一肚子的話,竟然也憋回去了。
那種事情,他說了,是要幹什麼?讓蟲皇陛下可憐他嗎?
還是讓薩菲斯彌補他?!
“維克,昨晚睡得好嗎?”
維克一如往常站在他的身後站崗,但是陛下突然說話了。
和他說的嗎?維克遲疑。
“過來。”薩菲斯轉頭看他。
維克聽命往前。
“嘗嘗,總督大人說他在研究葡萄。用葡萄做的葡萄酒,葡萄幹都成支柱産業了。還要邀請我們去他的酒莊做客。”
維克看到葡萄就想到早上的場面。
唔!
他剛要拒絕,一顆多汁飽滿的果子就被塞了進來。
蟲皇投喂的,到底還是清甜。和魔鬼的葡萄,當然是兩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