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回到流水宴上,大家還在吃喝聊天。
德發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融入其中非常自洽。
晚上的流水宴一直到了深夜十點才結束。
老爹喝醉了,他因為薩菲斯的邪神力量,一直說自己是從秋後的草垛子裡撿到的維克。可維克知道,他就是這個古怪老頭的兒子,扶着老爹去了他的房間,老頭子高興地喝了很多酒,滿身酒氣。
維克把他老人家安頓好,就打算洗個手走人了。
“維克,爸爸是不是以前對你太兇了?”老家夥拉着維克的衣角,他沒醉,但是整個狀态就是用酒壯膽。
“怎麼了?媽媽要送你去養老院了?你怕沒人養老?”
維克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他現在算不上大孝子,隻是能和這個曾經揮拳向他的老頭公平地對話。老頭子老了,開始想要親情了嗎?
蝶家老頭兒就知道兒子子啊怪他。他紅着眼眶,慢慢放開了維克的衣角。
他在啜泣:“年輕的時候總喜歡聽話的孩子,但是,維力他也不聽話啊!是我不對,要是你媽早死的話,以後你就把我送養老院吧,不用管我。”
嘁。老頭子居然還用苦肉計。維克随手給老家夥蓋上了毯子,而這老頭子在維克小時候沒有一次幫他蓋過。
每次清晨五點,他就雷打不動走近房間,把他毯子掀開了把他扔下床,要他快點去幫忙收橘子。
“維克,對不起。”他以為兒子用這個舉動在警告他,可維克其實不是。爸爸真的老了,老到喜歡小奶蟲抱着不放,然後看到他一個無心的舉動,就以為自己記仇了那麼多年。
維克不想再刺激他,他關上門出來了。就是老頭子斷斷續續的啜泣聲讓他聽着心中難受。
躺在床上,維克的枕頭帶着院子裡新采摘的菊花的香。今年菊花還沒開,爸爸媽媽是去年就開始收集了菊花做了枕頭等他來?
維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這樣的父親和解,他閉上眼睛……
呼,吸。呼,吸。呼……吸……
維克滿頭問号,誰在他的床底下!突然往下面看,什麼都沒有!然後,維克再次躺回到了床上,但是呼吸的聲音分明和他自己不是同頻率的。
也就是說,不是他自己的聲音。
維克這回從床上跳了起來,但是,床下還是什麼都沒有!
“我神經衰弱了嗎?”維克當然覺得自己不至于,那就是……
色胚!維克直接開窗,從半空不斷拉高了高度,再用蝶的全戰鬥形态渦旋式三百六十度高速下降。他準備幹掉這個好色成瘾的邪物!
但是月色下,銀光的長發散落在薩菲斯的身後,他鮮紅的拟紅龍态的邪神盔胄就這樣直白地展露出來。他怎麼會顯出這樣的原形?這是根本不怕被人看到?!
維克覺得奇怪,他臨着要踹死薩菲斯的瞬間改變了目标。他一腿踹在了一盆無辜的小矮盆上,頓時那盆子太陽花稀爛。
趴在地上看熱鬧的貓搖了搖尾巴,它是聞到腥味來的,嘴角還黏膩着地上舔過來的血。看到維克的旋風襲擊,早就一蹦三丈高逃走了。
但是躺在地上的薩菲斯沒有動。
“薩菲斯?你……”維克将他扶起來,吓了一跳!想到剛才自己感覺到的異樣,他懷疑是不是第二輪的千機之錘開始了?!
自己聽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呼吸聲,就好像床底下又躺了一個人,而薩菲斯這種本身就是污染源源頭的存在,他會受到千機之錘疊加後的暴漲式的傷害!
維克将薩菲斯藏進了自己的房間。但是房間并不安全。
想到火車上那個被污染的傷員遭遇,維克想到了蝶家的地下橘子窖。維克根本不知道怎麼醫治他,給他喝了有治療哮喘作用的橘皮水,有專利成分的橘子蜜,還有其他的橘子園裡的副産品,但是毫無作用。
維克想去藥店買藥,但是最近的藥店離着這裡是兩個小時的車距。
而且薩菲斯這算是什麼?他是中毒了還算是内傷?沒有多症下藥的話,維克根本沒辦法去買藥。
“你怎麼了?别裝死啊!”為了拉起他,但是薩菲斯無力地又一頭倒下了,就這麼撲進了維克的懷裡。
他很慌,維克的确是很慌。
寫了那麼多編排自己結局的薩菲斯,居然被那種見都沒見過的小機器給殺掉了?
千機之錘!按照栀栀的說法,就是根據地球上最後撲滅蟲獸潮的武器——集最聰明的人類科學家發明出來的次聲波滅蟲獸儀給加大加強的。
她給的技術!但是,藍星是薩菲斯救得啊!
“維克 你要去哪裡?”那麼晚了,小公主居然還沒睡。維克殺氣騰騰去後院,他就算是逼供也要讓栀栀把千機之錘的核心機密說出來。然後,他現在就用自己的翅膀用每小時400公裡的速度飛過去,炸毀那個什麼千機之錘!
可是小公主抓住了他。
維克轉過臉來的時候,瞬間變成了溫柔的模樣:“寶兒,這麼晚不睡可是長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