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童的身體裡裝一個接近八旬的老人,聽起來都不可思議。
“所以你們是被「詛咒」了嗎?”
“「詛咒」隻是一種籠統說法,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薩菲爾打開了室内的燈。
一下子從黑暗變到明亮,給我一種時間飛速流逝,從什麼都沒有的文明進化到現在。我能理解薩菲爾最開始的那些行為了。
與其參觀文明在古樹上留下的年輪,不如親身體驗一下。然後帶着這樣的心情再去看那些物品,總會感觸更深。
“這就是薩菲石嗎?”我指着玻璃櫃子裡的物品詢問道。
哪怕被白色的燈光籠罩卻依然璀璨如星輝的藍色寶石。
“是的,不過現在它的光芒已經削弱不少。來,我帶你看它最初的模樣。”說罷薩菲爾走到左前方的玻璃櫃,隔着玻璃指着一張全白的照片。
“喏,就是這個樣子。”
我低下頭仔細看了看,一張空白的舊相紙,“這裡什麼也沒有拍到啊……”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萌生出一個驚人的想法:難道是因為太亮了,直接曝光了?
我夷由地看向他,薩菲爾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他的表情告訴我,事實就是你想的這樣
這麼亮!我驚了。
那故事裡,被光芒“刺瞎”雙眼,也并非誇大其詞。
此時的薩菲爾化身為一個合格的博物館講解員,把每個物品的由來、主人、故事,娓娓道來。
他臉上難得流露出認真,一本正經介紹的樣子倒讓我有些不适應了。講述時連草稿都不打,娴熟得仿佛就是這些物品本身。
我認認真真聽完,對「斯提卡」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對于這裡的人來說,飛星是比晨光還重要的存在,萬物周而複始,而飛星也将在六天後再次越過天空。
六天後,我默默記住了這個數字。
*
“卡特!該起床了!”
新的一周開始了,我敲響了卡特的房門,我瞄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碌的芙媞。
我故意對着卡特的房門大喊道:“芙媞今天可是做了玉米燒賣,再不起床就吃不到咯!”
話音剛落,房間裡就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像是動作太快把東西碰倒的聲音。
我得意地勾勾唇,小吃貨被我拿捏了吧!
芙媞聽見了,轉過身來笑着打趣我道:“潮汐你沒來之前,我都要提前三十分鐘叫醒卡特,不然他根本趕不上上課時間,還是你有辦法。”
我腼腆一笑,回到:“我這算什麼,隻能說要是沒有芙媞你做的燒賣,卡特恐怕還以為我在他夢裡說夢話呢!”
說罷,卡特的房門應聲打開,穿着校服的卡特揉搓着眼睛出來,他一遍揉一遍說:“芙媞,潮汐,你們在說什麼夢不夢的啊。”
看見卡特的瞬間芙媞突然彎腰歡笑,她指着卡特的衣服,笑得上接不接下氣:“卡特,你就沒覺得你的脖子有點勒嗎?”
我順着芙媞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卡特把校服的背面穿成了正面,豎起的領子把他的脖子擋的嚴嚴實實的。
救命,卡特現在就好像超市裡被人用力捏擠的面包,小肚子是鼓出的那一面松軟部分。
被我們響鈴般的笑聲吵“醒”的卡特,他扯着自己的衣服簡單看了一眼,便漲着囧紅的圓臉高喊道:“你們不要再笑啦!”灰溜溜地跑回房間。
我和芙媞對視一眼,随即的響起的笑聲能把一整條街的人吵醒。
卡特被笑的不好意思,吃飯的時候連話都不說了,整張臉都要埋進碗裡了。
今天芙缇有空,所以卡特是她去送,我也簡單的放了一個上午的假。臨走時芙媞還對我擠眉弄眼道:“慈裡和店鋪的臉面就靠你咯!”
能當上飛星節的主持人是非常光榮,一年一度的節日,還和王室成員一同主持,這要是放在誰家,估計市長、縣長估計都提着禮物過來了吧。
不過如果可以幫助到店鋪和慈裡,那我一定要好好完成,給大家争光,這些就當是報答啦。
說着,我便打算去書店,尋些關于飛星節和「斯提卡」有關的内容來讀讀。
沒想到剛出門就被人堵住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卡蘭剛打開店門,便看見門口停着好幾輛車,隻聽卡蘭一聲驚呼,對着為首的金短發胖男人道:“史丹利市長?!您怎麼來了。”
史丹利市長非常怕熱,慈裡的天氣常年維持在二十八攝氏度以上,他從車上出來沒多久額頭上便起了汗珠,他捏着手帕輕輕擦拭自己锃光瓦亮的頭頂,對卡蘭道:“您好,卡蘭。請問,潮汐小姐在嗎?”
我站在卡蘭身後聽見有人叫我,我探出頭指着自己問道:“我?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