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回來了啊,吃過晚飯了嗎?”卡蘭單手撐着拖把,左手撐在腰上,很明顯長時間的彎腰讓他的肌肉有些酸痛。
芙缇看到後露出擔憂的表情。
卡蘭彎着眼睛笑笑道:“沒吃的話正好,我和芙缇打算清掃完店鋪就去外面吃點東西,你要是沒吃的話可以跟着我們一起去。”
“我都可以,不過卡蘭大廚今天怎麼想到要出去吃,是不是芙缇吃倦了你每天都做同樣的豬排飯?”
我看向芙缇,故意提到她,芙缇聽了果然辯解道。
“我才沒有呢!卡蘭的豬排飯是斯提卡第一好吃的豬排飯,别人家的豬排飯我看都不看一眼。”
說罷,芙缇還紅了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哪裡是表忠心啊,明明是借物喻人。
“潮汐,你又說笑了。”像是被芙缇的話戳到了,卡蘭沒有正面回應隻是微微一笑,轉而提起地上的水桶走到後面的衛生間換水去了,用行動斷絕話題的持續性。
聊天戛然而止,芙缇失落的表情躍然臉上,我也感覺到了倆人之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情狀。
我走到芙缇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吧芙缇?别多想,或許卡蘭隻是恰好要去換水呢。”
芙缇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将手輕輕放在我搭在她肩膀的手背:“潮汐,謝謝你。”
卡蘭很快就回來了,想到卡蘭的腰,我主動接過水桶和拖把接下了拖地的任務。卡蘭悄悄看了一眼背對着他擦玻璃的芙缇,心中浮起無盡的思緒,他用不可覺察的語氣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廚房。
很快裡面就傳來切菜的聲音。
不知何時芙缇走到我身邊,她看着廚房的方向憂郁地說道:“卡蘭心煩的時候就喜歡重複的繁瑣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思想。潮汐,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說那些話?”
我看着郁結的芙缇,想到兩人平時相處時不用過多言說也能達到的默契,若是說卡蘭對芙缇的心思一點都不知曉我是斷不相信的,這件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卡蘭或許還沒有想清楚。
“芙缇,你别想多了,卡蘭或許隻是恰好想要去準備明天的食材呢。而且至少在我看,在感情裡你不是單向的,有些人隻是明白的比較晚。”
“我倒是希望是這樣。”芙缇的嘴角努力地向上,想告訴我她很好,努力的樣子還是和她所想展現出的樣子有一些天差地别的。
我輕輕撫摸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很快卡蘭就出來了,又恢複了往日開朗溫和的樣子,他詢問芙缇清掃好沒有,好了的話就出發去吃飯吧。
我看向芙缇仿佛在說“看吧芙缇!我就說卡蘭沒有心煩。”
芙缇心領神會,一掃剛剛郁悶的心情,燦爛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我們加快了打掃的動作,很快就結束了收尾工作,跟着卡蘭七拐八拐地來到一間露天的餐廳,剛走進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僅于的桌子旁坐着一個很年輕的男人,而那個人見到卡蘭的時候就興奮地走過來跟卡蘭來了一個擁抱。
剛落座,卡蘭便開始介紹:“這位是我的義妹芙缇,這位是潮汐。”
“你們好,我是西澤,卡蘭的表弟。”
芙缇和我簡單的問了好。年輕的西澤和沉穩的卡蘭就像水火一樣兩極分化,熱情的西澤從我們落座開始就開始往杯子裡添水,為了防止尴尬,他用心地找每個話題生怕冷場了。
“噢!我想起了你為什麼這麼眼熟了!”
我端起水杯淺淺地喝了一口,聽他講下去。
“我在報紙上見過你!”西澤猛然想起,“你就是那位主持人吧!”
我點點頭,顯然西澤對于誰是主持人并不感興趣,提到也隻是突然想起。整個餐桌上他最在意的應該是芙缇吧,噓寒問暖,詢問芙缇喜歡的口味,吃不吃辣,而卡蘭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安靜地看着潔白的桌子出神。
或許不應該說出神,應該說是卡蘭授意下。
芙缇默不作聲,西澤問她什麼她也都是搖搖頭。時間一長,西澤和卡蘭什麼用意也能看出來了,這恐怕不是吃飯這麼簡單了,這是給芙缇在“相親”。
果不其然,芙缇用盛滿淚水的眼睛望向卡蘭想問他為什麼這樣做,卡蘭視若無睹依舊保持沉默,芙缇最終忍無可忍跑走了。
我丢下杯子匆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