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正十憶翻着手機上的車票,買了一張下午兩點的票。
從家出門的時候就帶了一個箱子,走的時候也很方便,正十憶站在火車站門口給長海發消息。
我走了。
隻有短短三個字。
正十憶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見對方沒回,連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都沒有。
還有二十分鐘車就要開了,正十憶拎着箱子上了火車。
過完年這兩天長海特别忙,基本都是早出晚歸的狀态。
正十憶自己在樓上呆的無聊,琢磨學習搓澡技術,沒想到能在樓上碰到長子鶴。
長子鶴看見正十憶埲着古法搓澡大全,用極其稚嫩的嗓音說:“你怎麼才學入門啊?”
正十憶覺得自己被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兒嘲諷了,更過分的是,長子鶴竟然也會搓澡!
重點是還比自己搓的好!
正十憶斷斷幾天遭受的打擊比這二十多年還要多,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啊?!
火車開始啟動,正十憶這才拉回思緒。
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看着火車駛出進站口,一片白闖進眼底,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點點亮光。
大年初三,車廂裡依舊坐滿了人,多得是來回奔波忙碌的人,剩下的都是期盼回家的人。
沒開多久,車廂裡的小推車開始上崗,泡面火腿腸無一例外是暢銷。
正十憶中午沒吃飯,這會兒被泡面勾起了饞蟲,買了一桶泡上,回來正巧看見隔壁大哥在卷幹豆腐。
頓時感覺手裡的泡面差點滋味兒。
正十憶醞釀了一下,轉頭盯着大哥問道:“大哥,你這幹豆腐好吃不?”
大哥剛吃一口,聞聲轉頭對上正十憶雙眼放着亮光:“來點嘗嘗。”
正十憶嘴角上揚:“這多不好意思。”手上已經接過大哥遞過來的幹豆腐。
正十憶咬了一口喝了口泡面湯,頓時溫暖暢快。
一道上和隔壁大哥有一搭,沒一搭唠着,正十憶驚訝發現,大哥也是幹搓澡的。
年前在雅緻幹的好好的,突然澡堂子就要重新裝修,就着借口就把他們之前這批員工都給辭退了。
聽大哥說,辭退原因和老闆的兒子有關。
正十憶搖搖頭,感歎還是年輕,要是自己家還是以往的光景,自己指定好好當個幹實事的小老闆。
大哥說到這情緒突然有點激動:“我跟你說老弟,你知道為啥裝修和換人不?”
正十憶對雅緻了解不多,隻知道是歐神的死對頭:“為啥啊?”
大哥壓低音量,故作神秘道:“雅緻老總他兒子放着公司大老闆不當,偏偏要去澡堂子搓澡,他兒子我見過有錢還長得不錯。”
正十憶聽到這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不腦瓜子有泡嗎?那麼有錢還搓澡?那這跟裝修換人有啥關系啊?”
大哥輕歎一口氣:“你聽我跟你說啊,這小老闆追他的小姑娘可多了,都追澡堂來了!總有碎嘴子愛傳謠言,後來影響特别不好,老總生氣就把所有人換了。”
“這事結束之後,澡堂子總被人舉報,給安了個掃.黃打非的頭銜,但實際上是被另一個澡堂子給搞了。”
正十憶瞬間想到和雅緻的對家:“歐神湯泉啊?”
大哥眼神一轉,搖搖手指頭:“那可不是,是隔壁省的大澡堂。”
正十憶不知道大哥口中的是哪個澡堂子,但這種背地裡耍陰招的最痛恨。
當年自家産業前途一片大好,就是因為老正口中的對家,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一夜之間就變天了。
大哥唠得正興奮,火車已經緩緩進站了。
正十憶和大哥告别,起身下了車,出了出站口,老徐已經等在門口了。
正十憶看見老徐臉上帶笑,但老徐的臉色并不好。
“咋了老徐到底出啥事了?”
老徐接過正十憶手裡的箱子,放進後備箱:“上車再說。”
正十憶打開車門上了車,見老徐坐進駕駛室,這才開口:“老徐你趕緊說吧,到底咋滴了啊?”
老徐重重歎氣:“因為多年前的事,現在澡堂裝修換名也沒人願意來幹,原本年後開業,也因為對街打壓到現在還沒動工。”
正十憶以為老徐在開玩笑:“拉倒吧,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咱家又沒競争力,犯得着這麼搞我們嗎?”
老徐神情嚴肅:“你走的時候已經找好裝修隊了,但是這麼些天被人家到處說咱家付不起工錢,沒一個人願意過來幹。”
正十憶臉色垮下來,看着窗外夜色已深,車子開進小街,對街澡堂燈火通明,客流量源源不斷。
轉過頭來,自家澡堂門口一堆水泥袋子,暫停營業的告示牌一閃而過。
正十憶收回視線,盯着對街澡堂,逐漸在視線裡縮小。
車子很快開到家,正十憶下車帶上門,擡頭就看到一樓的窗戶亮着燈。
老徐鎖好車,兩人一起進了屋,正十憶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門就打開了。
老媽臉上瞬間帶上笑,正十憶不用看也知道老正在廚房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