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霖沉默了幾秒,拄着拐不情願地走到他身邊,而後被他攬着腰親了親臉頰,“……現在有了。對不起。”
柏霖啞然,伸手也環住了他的腰,埋進了他的肩膀,“……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忽然有點習慣不了了。”
“慢慢習慣……我回來了,你有的優點是我要誇的,慢慢等着吧,”宰樹鳴揉乎着他的後腰,“疼不疼。”
“酸……”柏霖一隻耳朵聽着鍋裡的菜噼裡啪啦,一隻耳朵聽着宰樹鳴胸腔裡發出來的悶悶聲音。
“待會兒吃了飯我給你揉揉。昨晚你睡了不好吵醒,今早你太困也不好吵醒。還哪兒疼?”
“……腺體疼。”
“嗯,别的呢。”
“胸口疼,腿疼。”
“渾身都疼啊?”
“屁股也疼。都疼,哪都疼,剛起來的時候嘴唇也疼。”
聽着他像是指控般一股腦道出那麼多疼的地方,宰樹鳴陷入了自我譴責中。
不過也就自我譴責了那麼一下,“我昨晚可是問過你疼不疼的。”
柏霖沉吟,“……你那是做之前問的吧。又一輪了怎麼能拿之前的話當理由。”
宰樹鳴翻炒着菜出鍋,沒好意思和他拌嘴。
柏霖像個考拉一樣抱着他從竈台走到洗碗池清洗了鍋,又像考拉一樣抱着他從洗碗池回到竈台,炒第二鍋菜。
熱油時宰樹鳴準備換個不是那麼不利己的話題,卻被柏霖搶了先:“……你比易感期的時候還兇。”
宰樹鳴:“……”
“是你纏我。”他徒勞的辯解。
“……後面我沒纏了。”柏霖皺眉道。
宰樹鳴歎了口氣,心說幹脆做個不要臉的人算了:“是。後面是我在纏你。那你都纏過我,我為什麼不能纏你。禮尚往來啊小考拉寶寶。”
柏霖被他噎得一時無言,憋了半晌才說:“……禮尚往來才不是這樣用的。”
宰樹鳴被逗笑了,空着的左手捏了捏他的臉蛋,說:“我昨晚就很想咬你這裡。”
柏霖把他的手打掉,“你咬的地方多了,不差這一個。你恨不得把我囫囵個吃了。”
宰樹鳴心裡軟得一塌糊塗,終于反應過來這種感覺是哪兒來的了。
柏霖在昨晚之前可沒有那麼黏人,也不會沖他撒嬌的,在他坦白一切之前,柏霖的态度都很冷淡,渾身裹滿了刺,正如他回國後第一次見柏霖時,對柏霖的印象是小貓長成了獅子那般。
看起來真的好不近人情,很疏離很清冷,盯人都冷飕飕的。
但其實他是個脆皮軟糖。
隻屬于宰樹鳴一個人的脆皮軟糖。
咬開那層脆皮,裡邊兒的軟肉就黏牙得不行,任人搓圓揉扁,乖得沒邊兒。
宰樹鳴托着他的下巴細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臉蛋,把他盯得不甚自在,躲閃開目光還像躲開他的手,“看什麼?”
“看你長大後長了哪些地方。”宰樹鳴緩聲說,端詳得極其仔細:“眼底這顆痣一點都沒變,感覺還更紅了些?臉上清瘦了很多,少了好多稚氣……”
“二十八了,哥,還稚氣我是不是不老童子啊。”柏霖嘴不老實地怼他。
被宰樹鳴兩根手指捏住了嘴唇。
“唔。”柏霖被他捏成鴨子嘴,不爽地用抿嘴來金蟬脫殼。
“不過更漂亮了,”宰樹鳴摸了摸他的眉骨,“生得越來越好看了,不愧打小就有人說我們小霖寶寶是個美人胚子。這沒誇錯。”
柏霖嘟哝說:“……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宰樹鳴一邊翻炒鍋裡的肉菜一邊道:“誇張?付首含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過,‘追我哥的人從這排到法國呢’。你在酒吧工作,遇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我不信沒人觊觎你的美色。”
柏霖無言以對,像被他架在半空無力無助,于是隻能以牙還牙,“……說得好像你沒人追。在國外都能被Alpha看上,回來還被學校的Omega學生暗戀,你小心你的飯碗不……唔。”
宰樹鳴道:“再說?”
柏霖:“……”
柏霖不滿道:“……是你先的。”
“那我給你道歉,我不會亂吃醋了。”宰樹鳴捏了捏他的側腰,菜炒好了,火一關,“你也給我道歉。亂吃醋,不好,不亂吃醋。我們都有錯。”
柏霖環抱他的腰身,“……我才不道歉。是你先的。”
宰樹鳴擡起他的下巴,吻了他,柏霖嘴唇在昨晚就破了個口,疼得不由一哼。
宰樹鳴當即松開他的嘴唇,說:“别哼唧。還吃不吃飯了。”
柏霖捂住嘴唇,瞥他,說:“不吃飯我也不來了。疼着呢……禽獸。餓鬼。真的被你洗劫一空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