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将你送到了定好的旅館,他把行李箱放下,微微皺着眉看這并不算好的環境。
房間狹窄,沒有窗戶、牆角還能看見一點發黴的痕迹,打開燈也不算亮堂。
一想到你今晚要住在這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單獨一個人,要住在這種完全不安全的地方?!不可以!怎麼可以?!
狗卷棘心裡焦慮了半晌,不願意松開手中緊握的行李箱拉杆。
不想讓你住在這裡,但如果開口肯定會被拒絕…說不定會被認為不安好心,畢竟他隻是網友。
最後他還是沒說什麼,松開行李箱、轉身笑着看了你一眼,在手機上打字對你示意。
【我們出去吧,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嗯…這附近有什麼特色、味道好,價格也合适的餐廳嗎?”
口袋拮據的你思索着這樣問出口了。
别看這間旅館環境差,但它可是東京你能找到最合适的旅館了。距離市中心近,環境也能說得過去、最重要的是價格便宜。
原本打電話時定下的是六千円一晚,但見到面後、老闆娘很大氣地将價錢降到了五千円,甚至頭頂還顯示加了好感值,這才讓你有一種玩遊戲的感覺。可攻略男主沒有一個會顯露出NPC特征,比如好感值即時顯示。
你走出旅館,狗卷棘在你身後出來、視線落在你白皙的後頸,随後慌亂地轉移目光。
“嗯……”
他出聲回應你的話,随後一邊思緒混亂着思考合适的餐館,一邊控制不住地悄悄看向前方的你。
天氣很好,現在大概是10點30分。你心情愉悅地呼吸着清新空氣、看向天邊的雲。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你疑惑地拿起手機、看見是虎杖悠仁打來的電話,點擊接聽放到耳邊。
“喂,虎杖?”
話筒那邊傳來了男生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好像剛剛結束什麼體力活動一樣。
“橘,你現在在哪裡?還好嗎?那個怪物現在還在你身邊嗎?”
他聽到你的聲音立刻松了一口氣,聲音裡全是緊急和擔心:“你沒有回信息…所以我還以為……”
你這才想到自己在列車上給他發的信息,有些抱歉地回複。
“對不起,虎杖、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那個小怪物是我在列車上看見的,是‘隼号’上,需不需要報警、或者讓專門的人處理一下?”
你解釋了一下在列車上發生的事。身後的狗卷棘盡力不讓自己靈敏的聽力發揮,默默走遠了一點點,讓你能安心打電話。
……是男生的聲音…是誰啊?
狗卷棘有點在意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輕呼了一口氣、表情帶着一點苦惱。
……
“在‘隼号’看見的?”
虎杖悠仁那邊這樣回了一句,随後你聽到更遠一點的聲音,他似乎在和别人交談。
之後虎杖悠仁的聲音又放大,他回到了話筒前。
“沒事的,不需要擔心。老師說列車上經常會有咒靈,但都是很弱小的、最多會讓人身體不舒服,消滅不完。”
老師?
你想到那個嘴角常噙着笑的男人,回應了一聲“好的。”
“橘今天乘坐‘隼号’了嗎?九點的時候?”
虎杖悠仁當然不會忽略這個細節。‘隼号’是仙台與東京之間直達的最快列車,你乘坐隼号,是不是意味你來東京了?
他心底有些喜悅,乃至于話語中都這樣表現出來了。
雖然因為說漏嘴、所以提前被猜到了,但你想,這也算是達到“驚喜”的程度了吧?
“嗯,我現在就在東京呢,還給虎杖帶了一點零食!”
那邊有人說話,導緻虎杖悠仁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你,但你聽到了他的笑聲。
“老師說我下午四點左右有安排,除此之外都可以自由活動。”
虎杖悠仁說,并且很快繼續開口了:“橘,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好嗎?”
如果你不和狗卷棘約定好一起去吃午飯的話,你當然想要和虎杖悠仁見面了。
你轉頭看了一眼背對着你安靜站着的狗卷棘,有些糾結地回複:“虎杖、我現在和朋友在一起,一會兒吃完午飯我去找你吧,我還給那位老師帶了喜久福、一并送過去。”
那邊一陣亂糟糟的聲音,随後是收聲設備被移動的聲音、一瞬間你聽到了那位老師的聲音,但很快又被虎杖的聲音掩蓋。
“嗯,好。那你吃完午飯給我發信息,我去接你。這裡有一點偏,你可能不太好找。”
虎杖悠仁的聲音也沒有聽出來不開心,隻是提出了這樣的約定、你也爽快答應。
随後你們準備挂斷電話,但虎杖又開口了、不像他方才坦率的語氣,語調放慢了:“那個…橘,朋友是女生還是男生啊?”
你彎眸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正虎杖悠仁一會兒應該就能見到狗卷棘了。
“虎杖…是吃醋了嗎?”
那邊被嗆到一樣猛咳了幾聲,随後虎杖悠仁穩住聲音、有些慌張地回複。
“…沒、沒有。我隻是,有點在意、擔心你。”
這次終于清晰地聽到了那位老師的低低笑聲,他的聲音更近地傳來。
“提前謝謝小朋友的喜久福。悠仁的臉要紅成番茄了,我拍了照片,想看的話發給你。”
你聽到了虎杖悠仁有些着惱的聲音,捂嘴輕笑了一聲。
“想看,拜托老師發給我了。”
……
你和狗卷棘在不算遠的一家餐館落座。
他也不太熟悉這附近的店鋪,兩個人隻能從評分軟件上找附近的高分餐館。
【其實我是京都人,在東京上學,所以不算特别了解><】
信息發到手機上,你笑着回應:“沒關系呀,這家店評分那麼高,味道肯定也很不錯。”
而且剛剛你看菜單,價格也在你的預算以内,環境也很溫馨幹淨。總的來說,你很滿意這裡。
“不過飯團…棘。”
你對這個新稱呼的轉變還不是很适應,總是喊飯團後再補上“棘”,此刻和他對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