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沒有五官?”
此時我和何雨正在食堂吃早餐,聽了我關于昨夜的描述,何雨發出詢問。
“就是極其模糊,看不清眼睛鼻子嘴。”
“你是不是沒戴眼鏡?”
“我是沒戴,但離那麼近的情況,怎麼可能還看不清?你看現在咱倆這個距離,你的眼睛嘴巴還有額頭上的一個小紅逗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嘴邊沾到湯汁了。”
何雨用手在嘴邊胡亂擦了擦,擦完看看手,又将手送過來試圖蹭在我衣袖上。
我連忙後退,“啊你好惡心!”
何雨嘿嘿一笑,“燈太暗了你才沒看清吧。”
我歎一口氣,其實我也有點懷疑自己了,我不會是夢遊吧。
昨晚那女生跳下去後,驚到了一樓一個正在打電話的女生。當時我很慌亂,有一種做錯事感,于是連忙趕回寝室。沒睡的室友看我進來,還問發生了什麼,我就簡單說好像有人從窗戶掉下去了,卻沒有多說别的。等她們探頭出去看,我已爬上商鋪準備睡覺。
今早上洗漱時還聽到背後女生談論,說好像不是很嚴重,不過那女生可能不會回來上學了,不知是休學還是轉學。
吃飯時跟何雨說我昨晚的經曆,她似乎并不怎麼放在心上。我雖然心中有些疑慮,但多想無用,隻能暫且擱置,先去上課。
早自習時語文課代表領着大家背了背古文,第一節課正是語文。第二節課是數學,上完去課間操時文若跟在我身後,悄聲問,“怎麼辦,我不敢把圍巾送給他,周圍都是人,如果他不要咋辦。”
我想也是,就說,“那就等晚自習前人少時再看看吧,你那位中午找不到人影,晚自習那會也許會在。”
簡單說了兩句文若在前排站定,我和何雨往後面走。
走了幾步忽然聽到有人叫我,回頭一看,發現是楊協,跟我說剛剛他碰到英語老師,老師叫他傳話,讓我課間操結束後去她辦公室拿一下前一天測驗的卷子,已經批改完畢,讓我發給大家,上課會講。
我點頭應好。
回身就看見何雨抿嘴偷笑,我假裝沒看見,徑直往後走。
走到隊伍最後時,看見旁邊排站着金茂之,正眼望前方一臉空。
我看見他衣領後面外翻着,差點很想順手幫他理順,不過還好我很快就想起來不能這樣做,連忙挪回視線不再看他。
何雨湊過來說,“你到底喜歡哪個?”說着目光瞟一眼金茂之。
我無語,壓低聲音說,“你到底什麼時候行動?你還追不追你同桌了。”
何雨乖覺的後退一步,在我身後闆闆正正站好,我也目視前方,等着廣播體操的音樂響起。
做完操去辦公室拿卷子,本來英語課代表是我和楊陽,但一時也沒看到他影子,就幹脆拉何雨跟我去。
英語老師是個年約五十歲的女性,燙着卷發,為人向來幹脆利落。偶爾晚上跑步還能碰見她端着手臂健步走。
老師見我進來,看了我身後的何雨一眼,問,“楊陽沒來啊。”
我說沒看見他。
老師點點頭,“嗯,這小子又偷懶。”
我笑笑沒說話,拿了卷子跟何雨離開。
進教室時正看見楊陽在門口附近,歪靠着牆跟李靓聊天。我分出一半卷子遞到楊陽面前,順嘴說,“怎麼不去拿卷子。”
楊陽“啊?”一聲,說,“我不知道啊。”
我說,“是嗎?楊協沒跟你說啊?”
楊陽說,“沒有啊。”
何雨在我身後小聲說,“肯定是故意的,專門找你說話。”
我又分了手裡一半卷子塞進何雨手裡,“快幫我發下去。”
不久鈴聲響起,英語老師踏進教室。
前排擁擠的學生趕緊向後擠,好像有誰踩了秦頌南一腳,他痛呼一聲,“□□大……”回頭看見老師,立刻收了音。
老師淡定的斜了他一眼,“dirty boy.”幾個聽見的同學竊笑。
這堂課講新課,先學單詞,再課文,順便講語法。講得差不多了老師叫同學朗讀課文,叫了金茂之。
我老神在在的看着,心想還沒聽過他讀英語。
金茂之站起身,用他那l、n不分的南方口音,大聲朗讀。
我聽着有點好笑,不是口音,而是音調。
前世男友平時說話低啞,但是遇到需要大聲說話時,就會用上胸腔腹腔,發出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他身邊聽特别震耳朵。就總覺得他挺會裝腔作勢。尤其他講話總喜歡模棱兩可,打太極,像個老領導。
現在聽他公鴨嗓子在那朗讀,莫名好笑。
讀完被老師糾正了幾個音,之後是全班朗讀。
看還有時間,老師抽空講了一部分卷子。最後按慣例留了背單詞的任務,明天上課聽寫,便下課。
最後一節課是比較輕松的音樂課,不在教室,需要全體去多媒體教室。
曼曼一如既往的慢,非說要寫完語文作業再去。
何雨問我寫不寫,我說反正寫不完,不寫了。
何雨收拾了紙筆,打算一會兒在音樂課上寫。
我想着上完音樂課就吃飯了,拿東西麻煩,幹脆空手去。
等到最後教室都沒人了,曼曼才起身說走,幾人踩着鈴聲沖進多媒體教室。
正想往後排坐,卻被老師叫住,連連招手,叫我們坐第一排。
沒辦法,誰叫我們遲到,隻好四人去第一排坐好。
除我們外,第一排還坐着王曉輝等三個同學。
我一見王曉輝,立刻收住腳步,示意曼曼先進去,然後是文若,何雨,我坐最外。
曼曼沒好意思直接坐王曉輝旁邊,空了一個座位。
剛坐好,門口傳來跑步聲,又進來一個同學。
我一看,是楊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