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宛如夢呓的嘟囔,配合浴室裡似有若無的潺潺水聲。
房間很大,主角兩步一踉跄,時不時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争取了微末時間。
蒲若琛下意識躺倒,半蜷縮在雲朵般的被褥中,點開盲盒界面。
他的手刀容易把人劈死,還是找點迷藥什麼的比較好。
積分飛速減少,臨時儲存空間多出大堆沒用的東西。
[主角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嗎?或者這酒和裡面的藥是加強版,能奪舍智商?]
系統比他還急:【劇情需要就别管那麼多了啊啊啊死盲盒怎麼還不出東西!!】
[系統。]他突然頓了片刻,語氣帶着嚴肅。
【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還是——】
[你最近是不是升級了情感模塊?話好多。]
【……】
它似乎有點理解,直播間為什麼對主播又愛又恨了。
粗重的呼吸聲帶着顫抖,白光已經腿軟扶住床沿,黑貓默默往裡縮了縮。
手胡亂地抓住被子,似乎想掀開躺下,卻沒扯動。
喬雲眯着眼努力辨認,也不知道這家酒吧怎麼回事,床都不鋪好,還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團。似乎有什麼死死抓住被角,隻堪堪看見枕頭縫裡兩捧黑棉花。
[看起來不僅影響智商,還影響視力。]
這個時候就别吐槽了啊!!
要不偷偷把直播間開了……系統想。嘈雜電流不穩,流動的數據中卻突然閃過一道金光。
空蕩的直播間,突然播報炫彩的字句:
【恭喜主播蒲若琛抽到SSR!】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SSR。
可蒲若琛感動不起來。
他的手中驟然出現一把綴滿碎晶、華麗異常,可調長短粗細的——
軟鞭。
“是小貓嗎?”
滾燙、帶着酒精的氣息突然覆在他身上,一隻手捏住貓耳,含糊不清的話語也燙,像火山要把微涼體溫吞噬。
系統哭唧唧:【啊啊啊啊不準接近我宿主!!】
蒲若琛:……我以為你是在乎劇情。
他的優勢是速度和格鬥,偏好快準狠的冷兵器,也用過遠程武器,卻從來沒接觸過這種東西。
長鞭一節一節形成瓜子鍊,流光溢彩的半透明光滑鞭身帶着紅芯,本該鋒利的折角卻是軟的,鞭鞘宛如細絲。
雖然看起來有點難用,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手指捏緊貓耳尖尖的同時,驚天動地的清脆音響起。
吓得陳書谕差點腳一滑摔地上。
門被打開,殘耳獸人匆匆裹了件浴袍,還濕潤的臉龐帶着擔憂,卻在看清的瞬間怔住。
黑貓沒什麼表情地轉頭看來,尾巴卻蜷縮起來。手上還拿着詭異的長條物體,面前跪着一個熟悉的人,整個像被煮熟的蝦,還發着顫。
“……在做夢麼。”
系統:你平時都做什麼夢啊喂。
蒲若琛擰起眉,這武器一點都不好用,别說皮開肉綻了,用全力也才落下紅痕。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主角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
陳書谕這才反應過來,松口氣随意倚靠,“魅力真大,連老相好都不惜送上門。”
“嗚……熱……”
主角似乎更難受了,就要往冰涼鞭身抓,被蒲若琛閃身躲開。
得快點把他送到正确的房間裡去,還不能引人注意。
主角是拿錯了房卡,現在去辦的話還來得及。
“看好他。”黑貓正想出門,卻被殘耳獸人輕巧一攔。
手指輕點耳後,打了個電話過去,簡短一句“過來處理個人”,陳書谕就不再動了,“不知道是哪件房的,等管理員過來開門——哦,聯系方式卡上有寫。”
說着又指了指,蒲若琛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才發現領口已經散開。
常年不見天日的皮膚上,橫亘或深或淺的傷疤,縫線的痕迹幾乎愈合,随着弧度輕微鼓起。
其中有條從一端領口延伸入另一端,是撥雪顯出的龜裂土地,看不見掩藏的全貌。
再一眨眼,完整淺色的睡衣已經被整理好,像遮住曾破敗又重建的冰山一角。
越神秘越引人去探尋,而陳書谕剛好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冒險家。
伸出的手被擋住,順勢用虎口卡住手腕。風刃低鳴,殘耳獸人沒用什麼力氣,接了幾招後靠在牆上。
這回是黑貓将狼犬逼到沒有退路,一手還捏着軟鞭,一手按住浴袍下的心髒,卻沒有伸出利爪。
“我們的事還沒有結果呢。”低沉的嗓音宛如情人低語,明明是該被掌控的位置,卻與蒲若琛形成平衡的天平。
就像上次那樣。
似乎感受到了冰冷氣息,喬雲情不自禁地貼過來,一聲嗷叫跟在清脆聲音後面。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獸人輕笑:“你給得起嗎?”
蒲若琛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不可否認,陳書谕确實幫了他很多,他不想欠人情,可偏偏對方非要貼過來,冷暴力對他根本沒用。
……默許一次次的越界,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
手又悄悄摸來,鞭子破開風聲,腳邊半環繞式痛呼似乎帶上了哭腔。
“你說。”
“比如……讓我當上阿爾倫澤星系的執政官?”輕快語氣打趣道。
對一無所有的蒲若琛來說,有資格去到那裡都是奢望。
黑貓認真地思考片刻,“時間會拉得比較長。我要先收集你的數據,才能分析出最合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