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犬笑出了聲。面對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将聲音壓得又輕又低:“我對那些沒興趣……為什麼總是要逃避呢?”
“你不該是這樣的吧?到底在顧忌什麼,星際刑法?還是……”他眯起眼,目光仿佛能透過衣服,覆上皮膚的疤痕,“從沒見過我這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很重要嗎。”蒲若琛卻坦然看去,“你的秘密也不少,克露迪蘭學校的貴客。”
“盧奈爾對你根本沒有警惕和猜疑,這幾天也沒有驚起任何動靜,你也根本沒用卡上的聯系方式。”
他是不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事,不是傻。
旁邊的主角快被抽成陀螺了,痛得幾乎出氣多進氣少。
蒲若琛都忍不住看過去。不僅沒昏,喘氣聲還更大了?什麼藥效果這麼好。
他逆着光,偏移的冷淡眼眸俯視,像路過瞥來一眼的神明,吝啬地恩賜苦果,卻在腐爛的果核裡嘗出微麻的甜。
隻有一眼。
像是被海水嗆到的低吟,難以言喻的刺鼻氣味散開。
同一時間,房門發出震天巨響,七八個人堆積在門口,被倒了進來。
紅溫了的前男友在地上幾乎趴着,被蓋了層衣服,短發黑貓手上拿着一條長鞭,臉被身前獸人的手擋住,微微低頭像欲接吻。
為首的蕭青安瞳孔地震。
“放開他!!”
不知道誰嚎了聲,其他人瞬間湧了過來。
緊急補妝的黑貓皺眉後跳,遠離主角身邊,卻見他們換了個方向,朝自己撲來。
蒲若琛:?
“就是他!把貓貓帶着開房!!”
“怎麼還有一個人?玩這麼花?!”
“呵,都是人面獸心的家夥,我來保護——”
有幾個試圖去扯陳書谕領子,被淡着笑意打趴,又不依不饒地糾纏。蒲若琛閃躲幾下,差點沒把睡衣扯散。
兩人間,愣是整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管理人員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十分鐘後。
“把他們全部處理了。”
殘耳獸人笑眯眯的,卻讓連連點頭的管理員冒冷汗,機器人行動飛速,把昏迷的人們夾走。
“你們的安保措施做得不太好呢。”語氣柔和。
惡魔低語。
管理員冷汗冒更狠了。
“哦對……還有他。”陳書谕嫌惡地開了空氣淨化器,看了眼扶住亂動喬雲的蕭青安,“我不追究,可以滾了。”
“你!”蕭青安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先将主角裹好,準備帶他離開。
電子音似乎帶着深深的惆怅:【……如果世界毀滅了,能和宿主死在一起,就是人類所說的“浪漫”吧。】
[為什麼随便來個人都能開門,這就是劇情需要嗎。]
【……】
夠了,它到底在擔心什麼。
蒲若琛動了,所有目光瞬間聚集在一個人身上。
“交給工作人員就好。”
蕭青安愣愣地看着他。黑貓這次是真的朝他走來,清冽聲音似乎能醒酒,他卻好像醉得更深。
管理人員急忙接過喬雲,将其轉移到了蒲若琛指定的房間,趁機溜走。
“克露迪蘭學校的執行力出了名的強,不必太擔心。”黑貓說,“很抱歉,他們會安置好你的朋友,并提供解藥和醫療。”
還好動作夠快、這個前男友喝醉了,真給看到痕迹就有點難說清了。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可能是酒精讓大腦抽風,蕭青安突然指了指被丢在一旁的長條。
貓貓的脊背下意識微弓。
他也不想,可是主角靠太近了,下意識就……
陳書谕上前兩步,将他按在懷裡,揚眉想說什麼,僵硬身體的黑貓冷不丁出聲:
“抽他的。”
蕭青安再次瞪大了眼。
“……對,情侶嘛。”陳書谕得寸進尺,試圖去啵一口臉頰,被無情推開,“你朋友突然闖進來,讓我們都吓了一跳。”
“……不是朋友。”蕭青安垂睫,不想多說什麼的模樣。
“嗯,很晚了,休息吧。”黑貓順着話說下去,“不用擔心他。”
男人卻又看了眼地上,神情複雜,語氣不明,“我沒想到你喜歡這種。”
“什麼?”蒲若琛以為他在說款式,“還行,我偏好更堅硬一點的,手感好。”
這回視線移到了旁邊的獸人臉上,帶着驚恐與……贊賞。
陳書谕微笑。
好不容易把人都清走,房間又重回寂靜。
殘耳獸人靠在不知什麼時候合成的大床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等绯聞傳出去,處理後事就很簡單了。”
他的語氣像是随意閑聊:“那鞭子看起來價格不菲呢,我都好像沒見過。”
蒲若琛從衣櫃裡扯出一件黑袍,“這家酒吧是盧奈爾的。”
而盧奈爾是他的共犯。
瞞天過海提供工具,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知道他是在随口扯理由的系統:啧啧。
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陳書谕點點頭又問道:“你這是?”
“出門。”蒲若琛把黑袍披上,他才不想跟這個人共處一晚。
“可是……因為被質疑了安保措施,這裡已經被全方位無死角嚴格管控。”陳書谕無辜地眨眨眼,“連空氣都開了檢測儀哦。”
刺啦一聲,黑袍被尖爪撕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