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渡天弦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施念才收手,可渡天弦的狀況并沒有好多少,雖然寒熠丹帶來的傷害都已經消失,可冷熱還在啊。
并且隻要寒熠丹未完全吸收,那渡天弦就還會受到兩種極端溫度的折磨。而這次,施念就未必幫的上忙。
兩種能量因為天生相抵觸,隻能随着時間慢慢消化,所有的外力加入都是形成第三股力量,而不會讓冰火溶解。
隻是一會兒渡天弦撐不住倒在施念懷裡瑟瑟發抖,口中呼出寒氣,“好冷。”
冷是一時的效果,不一會兒就會轉變為極熱。
“渡天弦?渡天弦?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施念焦急。
誰知道這寒熠丹竟然如此可怕,昭娟老師也不給個說明書。
可是為時已晚,吃都已經吃了,還是自己強行要他吃的,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才行。
冰火融化需要時間,隻要施念能幫他挺過這段時間就好。
剛好,施念體内就有水火兩種元素,可以在渡天弦寒冷的時候用火元素與之抵抗,在極熱時又用水元素相幫。
按照冰火融化的速度,挺過這一夜渡天弦就能将寒熠丹徹底消化。而能不能挺過就靠施念的外力以及渡天弦的恒心。
接下要做什麼很明确,施念也沒有片刻耽擱,打橫抱起渡天弦就往房内走。
做這件事原理上是要肌膚想貼,至少不能穿得太厚,不然很影響溫度的傳遞,現在已然入秋,在外面自然不合适。
先不說夜晚風涼的問題,院子裡本就不是一個封閉的地方,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尤其是李垚這種多嘴多舌的,他早就想奚落自己,還不得到處說:我以為五師弟六師弟之間清清白白,沒想到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調調。
以施念對李垚多年的了解,他是說得出這種話的。
所以把渡天弦帶到房内屬實是無奈之舉,絕對不是施念有什麼私心。
房内沒有點燈,也不是适合點燈。
以施念長久的觀察發現,雖有窗戶紙遮擋,可點燈總會映照人影,總不能讓外人看皮影戲吧。
到了屋内施念把渡天弦放到床上,可渡天弦感受到施念身上的溫度就不撒手,那是在極寒中他唯一能夠觸碰到的熱源。
甚至因為衣服的阻隔渡天弦對此不滿,伸手去撕開施念的衣服。
這一點施念早有預想,現在渡天弦沒有理智可言,他僅有的一點理智已經被寒熠丹吞噬,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
解開的衣服落了滿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施念一開始以為需要自己蠻力控制住渡天弦,不然他會亂動不易幫其穩定溫度。
沒想到渡天弦如同沙漠裡久旱要死之人,緊緊貼着施念猶如八爪魚。
或許現在的施念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大号的暖寶寶,但是施念抱着一個冰雕也非常難受,瘋狂調動火元素讓自己不至于被凍僵。
很快,寒意褪去,灼熱燒得渡天弦全身通紅,同樣,也隻有施念身上是冰涼的。
他更不會放開人,就如在海上漂泊的一葉扁舟,若是連這點救命稻草都沒了,隻怕會早早崩潰。
冷熱對調或許在渡天弦而言隻是換一種溫度,可施念的感官卻完全不同,火熱不僅調動施念的水元素,還讓别的也動起來。
施念極力控制住自己,現在的渡天弦大約是沒有理智可言的,而他還有,就不能做出什麼事來。
有施念的支撐,渡天弦可以全心去調解體内的兩種能量,有玄心丹在不用擔心他們胡亂沖撞帶來的傷害。兩種能量雖然相沖,但是蘊含的力量同樣龐大。
漸漸地,他們形成漩渦,在漩渦之中将自身的能量解離,一點點融入渡天弦體内。
體溫的變化也越來越快,使得施念要與之相變的頻率就在增高。要不是他本身實力雄厚,自己可能早就被折磨死了,任誰也受不了這麼冷熱交替。
這麼看來渡天弦離寒熠丹更近,所受的折磨是施念的數倍,施念想到這裡就莫名心疼,要是自己這三年能跟着他就好了,他也不用遭這個罪。
溫度的變化逐漸消失,施念的存在大大縮短了寒熠融化所需要的時間,大約隻過了兩個時辰。
已經是四更天,渡天弦在所有法力耗盡之後陷入沉睡。
房内沒有光,但并不妨礙施念能看清一切,渡天弦白皙的皮膚已經磨得泛紅。
在先前的“折磨”中二人都不着寸縷,得先給他把衣服穿上才行,不然人醒過來很難解釋。
至于要說什麼等明日人醒再說吧,從櫃子裡拿出全新的衣服,施念回頭看到已經淩亂不堪地床鋪,這以後要怎麼弄啊?難道每次都讓自己收拾殘局嗎?
事已至此,先睡吧,施念略微整理一下,拿出被子給兩人蓋上,被子很薄在夜裡卻不會顯得涼。
施念在睡前腦子裡反複思考,一來思考明天該怎麼說;
二來渡天弦的身材也确實好,是自己喜歡的那種,有肌肉但是不突兀明顯;
第三,這麼看來當柳下惠其實也不難啊,做不到的都應該去死。
胡思亂想一通,快天亮時施念才睡着,還是渡天弦先醒,是起身的動作把施念弄醒的。
渡天弦這一夜睡得很好,神藥不愧是神藥,甚至幫助渡天弦治好失眠問題,睡足時辰才睜眼,一睜眼就發現不對。
他這是幹到哪兒來了?慌張之下起身碰到熟睡的施念,這時渡天弦才回憶起發生的一切,他當時雖然神志不清醒,可發生了什麼他還是記得的。
加上現在身上稍微有些長的袖子,一看便知不是自己的衣服。
“你幹嘛?”施念被弄醒有些怨氣,夢裡他已經要推水晶了,現在忽然掉線很吓人的。
可等施念看清現在渡天弦的樣子後,一瞬間就清醒了。
他攥着自己的袖子縮在床鋪的角落不發一言,臉色通紅很是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