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施念這麼淡定地走下來,實際上現場已經打成一片,其中下暗手的還不少,最為着急的隻有渡家了吧,長公主顧及到邱毓瑩不會真的做什麼。
場面混亂不堪,跑的跑,打的打,要是趁着此刻幹點什麼還真不容易被發現。好在他們三人都是有些經驗的,明面上的刀槍傷不了他們,那些個暗器也很難發揮效果。
施念豎起一面冰牆先是暫時格擋,内裡隻有他們三人。連邱毓瑩都被擋在了冰牆外面。
“流藝不能呆在東陽城,我們現在就走。”施念的意思很明确。
她的身份已經被擺在明面上,去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被追殺,從藥鋪離開施念其實也沒有把握能保住流藝,但不能不救,任由她被送到京城想再救希望可相當渺茫。
渡天弦不問那麼多,在冰牆被破開的那一秒朝着四周仍了一圈毒霧彈,爆裂開的瞬間他們帶着流藝離開藥鋪。
在走之前護衛将胡錦衣交給施念,偷偷從後面拿的,施念事前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這件胡錦衣都要弄到手,哪怕是搶的。
現在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流藝身上,倒是忘了胡錦衣。
不好意思了長公主,胡錦衣的錢會給你寄過去的,但是人,他們要帶走。
藥鋪外面伏擊的人不少,但是渡天弦拿了衣服把流藝的臉擋住,加上一并出來的施念。那些人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并沒有朝他們攻擊,這也就給施念他們逃離的時間。
城内不能亂飛,隻好先一路跑出東陽城,出了城再高速飛行。沒有任何停息,直到人煙罕至他們三人才稍作休息。
從藥鋪裡流藝被端上來,到殺出重圍來這片林中總共也沒有花多少時間,但是腎上腺素已經拉滿。
“天弦,你現在身份暴露,他們可能會私下找機會來弄你。”施念不擔心城内的混亂,再亂也亂不到王府,何況他父母向來也是嫉惡如仇,這件事他們會在同一立場。
沒有人會來找施念的麻煩,可不代表不會找渡天弦,何況他們現在還跟着一個大寶貝流藝。他們倆簡直就是行走的靶子,走哪兒都是風雨。
聽到施念的話,渡天弦沒多想,渡家即便有能力手也伸不了那麼長。“抓我,他們還沒那本事。”
沒在自己身上糾結,渡天弦把目光看向流藝,他與流藝一并生活三年,他是很了解這位姐姐的。
“義父呢?”渡天弦問流藝,即便不問他其實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們在萬州城走散了。”流藝說話中有一些心虛。
渡天弦聽罷歎了一口氣,施念馬上明白過來,問她:“你是不是自己亂跑才被抓的?”
按理說她身邊被人知曉這麼多年,很懂得怎麼保護自己,雖然一直像鼹鼠一樣生活,但到底是保住了性命。可在黑暗的環境呆久了,也是會想看看外面光明的。
“我隻是想看看外面為什麼那麼熱鬧。”流藝辯解,她不清楚自己的境地嗎?太清楚,可越是清楚越難抑制。
終究,她是人,做不到黑暗中活一輩子。怎麼被抓的已經不重要了,後面去哪裡才是大問題。
“天弦,你要想好,我們是沒有這個能力保護她的,要麼你找到絕命,要麼把她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施念說。
其實怎麼處理流藝都是一個麻煩事,她無論去到哪裡都會引來腥風血雨,除非渡天弦有大結局時的實力,否則絕對不能繼續跟着他們。
渡天弦也為難,帶着她肯定回不了臨仙門,除非想要把朝廷的人引到宗門去。
“我們先去找義父吧。”渡天弦作出判斷。
思來想去,還是絕命那種打地鼠般的生活最保險,不得不說他是個聰明人,看似猥瑣的法子仔細一想确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但絕命不好找,是又要回到萬洲城嗎?
“等等,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臨仙門裡面還真有一個人可以幫流藝。”施念想到什麼。
“師父嗎?”渡天弦覺得即便是師父也處理不了這麼棘手的問題吧。
“四師姐啊,她的蝴蝶在這裡不就派上用場了嗎?”施念在嚴筱蝶那裡買過不少蝴蝶,知道這玩意兒的效果如何。
一般情況下隻要不動手是不會露出破綻的,而流藝可以借此隐姓埋名,大隐隐于市,她混在無數普通人之中這才令對方素手無策。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臨仙門。”渡天弦聽到蝴蝶,也覺得是個切實可行的好辦法。
唯有流藝什麼都沒聽懂,你們東一句西一句說的她都不明白。
“隻是,東陽城的人肯定會在去臨仙門的路上埋伏我們,得繞路了。”施念說。
誰都知道施念在臨仙門,那必然不會放任他們順利回去,但臨仙門在山上,上山的路四通八達還有樹林河流作掩護,未必就攔得住他們。
“好在宗門是在山上,若是換到别的地方還真容易被堵死。”渡天弦說。
山路衆多,你安排再多人攔又如何,他們随便換一條路就能避開。
二人達成共識準備再次出發,流藝放棄了掙紮,二人交流的整個過程她都聽不懂,可什麼都不說會不會不好?幹脆轉身對施念說:“施念,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這下倒是把施念弄無語了,強調:“救你的是渡天弦。”你和商蕊兒都什麼毛病?
“我和他,不用那麼客氣。”流藝說話時拍了拍手,真的是看都不去看渡天弦,渡天弦也沒在意,似乎是習慣了。
他們之間是這種相處模式嗎?施念有些意外。
“施念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啊,我都可以跟着去的。”流藝滿眼期待。
“去給你找個好去處,等把你安排好了我們再走,你不會一直跟着我們的。”施念才不會帶着一個電燈泡到處跑。
有外人在渡天弦是不會和自己親親抱抱的,流藝在多久那施念就隻能看多久。
“啊?我不能和你一起嗎?”流藝似乎沒想到。
“怎麼可能,我們還沒有這個能力帶上你,有個地方去就不錯了,還是說你想被抓回去。”施念說。
“好吧。”流藝嘴上是這樣說,但明顯沒有放棄的意思。
左思右想後流藝拉着渡天弦到一邊說話,特意避開施念說話。
“不對勁,你們密謀什麼呢?”流藝追問。
渡天弦敷衍着說:“沒有的,你現在危險,最後不要露面。”
可是流藝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他覺得渡天弦在裝傻,直接問他:“我讓你給我帶的話你是不是沒有帶?”
說起這個渡天弦不樂意了,說:“我又沒有答應你,是你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