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來人。”鳳凰軒說。
“在。”
“去拿刮皮刀來,我要把他的皮剝下來,看他還怎麼勾引公主。”鳳凰軒像是瘋了。
明明花神還說過不能把人弄死,她難道不知道人沒有皮必死無疑嗎?
見四周的人不動,鳳凰軒詫異,“你們看着幹什麼?還不去拿!”
“鳳凰大人,不是小的不去,實在是公主下令,不可傷人性命啊。”下人顫抖着跪下。
或許是理智短暫回籠,或許是渡天弦這樣勾起了她虐待人的趣味,鳳凰軒沒再執意要刮皮。
“哼,明天我再來收拾你。”鳳凰軒甩下鞭子離開,屋内的其他人馬上跟着她走。
門關上的那刻,渡天弦的大腦皮層已經麻木,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但他真的想過去死,就這麼死了該多好?就不用再受折磨。
北安城内并不平靜,風南城更是吵翻了天。
自守衛軍從渡天弦房中搜出厚厚一疊信紙,關于渡天弦的争吵就沒有停過。
“還好是發現得及時,不然就闖出大禍來了。”
“那麼現在渡天弦肯定是帶着鳳南的所有部署情報逃走的,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死怎麼辦?”
争吵并未影響主權者的判斷,施百毅在看到信的同時就覺察出不對勁。
他是和渡天弦一起上陣殺伐的,渡天弦的表現實在是不像一個内應,所以他對這些事情頗有懷疑,可渡天弦憑空消失卻又是真。
“夠了。”施百毅這一聲就足夠讓所有人閉嘴。
他是來聽辦法的,不是來聽吵架的,如果這些人拿不出個主意還不如全部回去。
看來看去,施百毅又把目光放回施念身上,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已經強過太多人。
“施念,你覺得呢?”施百毅問。
“信是假的,是用來栽贓渡天弦的,真實情況是他被人騙出鳳南城後,抓走綁走,生死不知。”施念說這話時語氣是平靜的,笃定的。
人急到一種程度,反而會冷靜下來,他的大腦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态,不講究任何感情,隻想解決問題。
“假的?上面的情報可都是真的啊。”陶将軍說。
“南溟人自己作假的信,知道真的情報也不足為奇。”施念回道。
“你有何證據證明?”陶将軍不依不饒。
“一個間諜看了信不燒毀還留在身邊這符合常理嗎?更何況渡天弦每日和我睡在一起,真是間諜就不怕我看出?最後這些信紙的顔色一緻墨色一緻,分明就是同一段時間制造的寫的,除了作假還有别的解釋?”施念為了證明,是什麼話都敢說。
這也讓人不滿,說:“說不準少帥你為了保他胡謅。”
施念将手中的信紙甩到他面前,冷漠地說:“那就該你來證明我在胡謅。”
那種氣勢,大有想要吃了面前之人的感覺,施百毅馬上說:“施念。”這是提醒他現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那,既然是假的,南溟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施博金想到了什麼。
“第一,引起鳳南城的内亂,第二,栽贓渡天弦好借此隐藏真正的細作,第三,渡天弦身上的泣武刀是當年武神留下的神器,南溟要想辦法把刀拿到手,造出第三個神。”
施念最後一點半真半假,有神器是真,造神是假。這麼說是為了增大渡天弦身上的籌碼,好讓這裡的人有理由去救他。
但迎來的隻有一片寂靜,良久才有人說:“少帥這意思,是要去救人?”
“能在鳳南城附近把人綁走,可能是神做的,我們又能如何?”
“少帥不是說過,該以靜制動,為了一人動兵隻怕不合适。”
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施念早就知道的,從情從理,鳳南城這些人他們都不會去救渡天弦的。
這次會議室軍中的機密會議,絕命是無法來參加的,不然場面也不會這麼一邊倒。
“好了,救人的事情再議,先回去吧。”施百毅看得出再說下去施念會不顧一切做出什麼來。
等其餘人都走了,施念未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将那些信一份份撿起來,再收好,這些都是證據啊。
“說說吧,你怎麼想的?”施百毅不信他會聽話,可他究竟會做什麼?
“就算隻有我一個人,我也要去救他。”施念沒有說别的。
他需要一個很詳細的計劃,怎麼确定渡天弦的位置,怎麼救人,怎麼回來都是問題。全都是他再難再無望都要去做去解的問題。
“施念,你的人生還很長,你會遇到無數個渡天弦。”施百毅看得明白,看得清楚。
他知道施念這麼做最大的驅動力還是一個情字。
“可這世上隻有一個渡天弦。”施念的回答也很果斷,也很決絕。
施百毅沉默良久,說:“我動不了兵,但在施家的範圍内我可以幫你。有兩個前提。”
無論施百毅出于何種原因願意出手,都是施念現在不可多得的希望,“什麼?”
“首先救不救得了人你都得平安回來,其次,如果人救回來後,你還是和他徹底斷了吧。你母親知道會很傷心的。”施百毅提出的兩點,每一點都是為了施念。
施念現在就能拼命救他,以後還會為他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不如斷了,再無念想。
沒有太多猶豫,施念馬上說:“我答應,父親隻需要配合演一場戲就好,我想要知道我身上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給南溟提供位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