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已深入商蕊兒的皮膚,施念拿捏得很精準,隻要他稍微一用力商蕊兒就會人首分離,她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我數到三,你沒有說的話那就下輩子見了。”施念甚至不給商蕊兒任何商量的餘地。
“一。”施念已經開始計時。
這完全沒有給商蕊兒任何思考的時間。
“二。”
商蕊兒隻能憑借本能來做出反應,渡天弦還有機會奪回來,而自己死了就是死了,施念他絕對沒有在開玩笑的成分,淩厲的殺氣幾乎覆蓋商蕊兒全身。
喊到三施念是真的會動手。
“在裡面,就在這間暗室裡面。”商蕊兒還是說了,說出來自己冷汗已經到了眉間。
她也算經曆頗多,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被吓到,看來人面對生死本能不會騙人。
“那勞煩你把他帶出來,我就在門口等你。”施念稍稍放開劍。
明明劍身離開是給商蕊兒反向算計施念的機會,可商蕊兒從剛才起就對施念有一種發自内心的恐懼,玩不過他的。
他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這裡,連花神都對此一無所知,潛意識裡商蕊兒已經認定自己絕不會是他的對手。即便如此,她還是想最後試一下,不能就這麼将渡天弦拱手讓出。
然而商蕊兒能利用的東西并不多,暗室裡面有一道機關,剩下的就是求援。可施念根本不想進暗室,那機關也就用不上,她沒辦法把自己的現狀通過别的方式讓花神他們知道。
唯一能祈求的就是花神趕忙發現施念的位置然後來救自己,那需要她拖住時間。
如果是從前商蕊兒或許還想着和他口舌上争執一下,可那眼神中隻有殺意的施念不會給她機會。
施念就站在暗室的門口,裡面什麼情況他都看得到,自然,渡天弦的慘狀也盡收眼底。
即便如此施念也什麼都沒有做,而是等着商蕊兒把渡天弦抱出來。
為了方便施念接手商蕊兒是特意公主抱把渡天弦帶出來的,但施念卻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如商蕊兒所想的接手,繼續拿劍架着她,說:“走吧。”
這讓商蕊兒驚訝不已,他是準備怎麼逃出去,要知道外面全部都是人,他難道還打算一直綁着自己嗎?
一出去就露餡的事情,商蕊兒反而被弄得一頭霧水,難道他指望着以自己做人質來威脅,可這對化身來說毫無用處啊。
沒走幾步,商蕊兒發現施念的身體在消失,逐漸變得透明,這下商蕊兒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他提前用了遁影水,就等着商蕊兒從暗室裡面出來。
消失的施念讓商蕊兒驚恐,本就對施念的一舉一動猜不到,現在更是加大難度。
下一秒劍就刺到商蕊兒的肩胛骨上,疼痛讓她差一點就松開手。
“繼續走,走出城,什麼話都不能說,走錯一步說一個字這把劍就會立刻刺穿你的心髒。”這是施念在城内說的最後一句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原來如此,别人都看不見施念,而自己在這城中怎麼走怎麼做都沒有人會攔,思念可以正大光明地把自己和渡天弦都帶走。
“我先說,隻要我離開北安城,他們就會立馬找到我,到時候你必定會暴露。”商蕊兒說的是實話。
正是因為這是真的才想讓施念想清楚,要是出城會有什麼樣的代價,就算能出城又如何,你覺得你和渡天弦能逃多遠呢?
但施念沒有用語言回答她,回答她的是又刺入皮下兩分的劍刃。
意思是少廢話,還輪不到你來管這些事情。
無論施念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她都沒有選,隻能按照施念所說的抱着渡天弦走在北安城的街上,可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即便這街上沒有什麼人,可那些巡邏的士兵來往的将軍都會察覺到不對。按照常理說肯定會上前來問兩句,又覺得公主會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己一個小官還是不要貿然打擾公主,以免獲罪。
恰巧因着這奇怪的心裡,使得商蕊兒抱着人出城的整個過程都沒有人打擾。
這個時候商蕊兒多麼希望來一個人打斷她的行動啊,哪怕自己會因此受傷都行。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當她走到城門前,士兵甚至非常默契地把城門和屏障都打開,一句話都不問,她隻能暗暗罵人,以後商蕊兒一定要給底下人立一個新的規矩,如果她有以後的話。
三人就這麼出了城,商蕊兒在城外開始漫無目的地走,她沒有那麼慌亂了開始拖時間,等着花神他們來找自己就好,就算他們察覺不到施念的動靜,但也一定時時看着自己。
離開守城士兵的視線後沒走幾步施念的身形再次出現,他走到商蕊兒的正面,但手中依舊拿着劍指向她,另一手緩慢地從商蕊兒手中接過渡天弦。
那一刻,他出現了短暫地溫柔,堅冰好像短暫地融化了一下。不過下一秒他又恢複之前的冰冷。那樣的溫柔不會用來對待敵人。
“多謝。”話是這麼說,語氣中施念可沒有任何感謝的意思。
他知道再過不久城内就會湧出來很多人,五位高手即便隻出來一位,那時候自己和渡天弦都真的不會生機,他必須在現在就離開。
那商蕊兒該怎麼處理呢?什麼都不做她要是偷襲該怎麼辦?
可若是殺了商蕊兒再跑那肯定會使得南溟這些高手憤怒,繼而爆種,這對施念而言是最糟糕的情況。必須重傷她,也算是給渡天弦這些日子受的罪一個說法。
想清楚這點後施念手起劍落,随着血液四濺商蕊兒的右手臂落到地上。如果商蕊兒重傷,他們必定會留下一至兩位高手來照顧保護商蕊兒。
這才是施念動手的根本原因,不顧她發出的慘叫聲,施念背後翅膀展開帶着渡天弦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一場生死追逐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