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随着施念的法力一并消失,不是真的不存在,而是感受不到了,他的五感限制在一個普通人的範疇,以往那種風吹草動盡在掌握的感覺徹底消失。
不能痛苦,但重新适應真的是一個挑戰,好在周圍人不會給他壓力。
甚至回到東陽城後還在城内算是掀起不少風浪,因為梁愛華直接向外張貼出懸賞,以黃金萬兩尋名醫為施念治病。隻要能治好這點錢隻是一個開頭。
一時間東陽城熱鬧無比,天下名醫彙聚東陽,都想要一展本領。可這就讓施念吃夠了苦頭,而且是物理上的苦頭。
又一碗黑糊糊的中藥遞到施念面前,他隻是瞥了一眼,各種嫌棄,說:“我不喝,我再也不會喝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頭兩日施念以為每天一碗就能打發他們,結果“變本加厲”,幾乎每隔幾個時辰就會端上來一碗。
施念開始懷疑這些人在用這種方法來折磨自己,不然無法解釋有什麼藥一定要半夜起來喝,是不喝他立馬就會死嗎?
其中有一次施念實在是太好奇了,特意混到藥房去看了一下都用了些什麼藥材,在裡面發現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後發誓再也不碰這些藥。
“大少爺,你不喝的話郡主會······”伊伊說。
内屋裡的人又換成了伊伊和清若,主要是覺得她們倆的話施念多少會聽進去一點。
本來施念把身契什麼的都還給伊伊和清若,她們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業和發展,根本沒有必要回到王府來,她們來隻是單純的放心不下施念。
這一次純為情意,倒讓施念不知道如何是好。
“把藥倒了吧,母親她有問題直接來找我,不會為難你們的。”施念連帶着畫畫都沒有心情。
伊伊還有疑問,施念就直接擺爛,搶過藥碗把藥倒在墨汁中拿來畫畫,别說,畫在宣紙上的棕褐色還挺自然。
一旁的渡天弦隻是喝茶,并無任何疑問,因為他早就意識到這些藥物對施念的情況沒有任何用處。
繼續喝藥隻會讓施念受折磨,偶爾端過來的藥他還會幫忙銷毀,畢竟自己也不想總在半夜被打擾。
“那我不打擾世子和将軍了。”伊伊走後隻留下兩人各忙各的。
渡天弦記刀譜,施念畫渡天弦,不一會兒施念滿意地把畫作拿給渡天弦看,“怎麼樣,我的畫的你。”
然而渡天弦毫不猶豫地說:“不好看,實現中沒有人會長這樣。”
再一看施念的漫畫畫風,呃,不是從小看這些的,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施念隻好将紙團吧團吧扔到一邊,說:“天弦,我想去前線了。”
關于這個渡天弦頭都不用擡就說:“想都别想。”
雖說施念還有腦子,但是在那種地方腦子是最不重要的。正所謂一力破百會,一個高級别的家夥對上其他人都是降維打擊。
不是說計謀不重要,而是在那種人面前計謀已經沒有意義了,施念又會逞強,是最不适合去到前線的人,至少在他完全恢複之前不行。
“那你信不信,很快就會有新的戰事。”施念沒管渡天弦的拒絕,他自己也清楚現在哪兒都去不了,不如閑扯。
“為何,三城不是收回來了嗎?”渡天弦停下筆,南溟是還有個神在,可在收回三城的過程中都做不了什麼,難道如今還有什麼招數?
“我隻是猜測,南溟那邊局勢不明,但是天辰這邊倒是一路向好,等到朝局上下一心,她會對南溟下手的。”施念說。
作出這個猜測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所謂國師的預言,說的要是真的,無論這個天下共主是商蕊兒還是元應諾都算應驗。
而現在看來商蕊兒很明顯沒有領導天下的能力,倒是這元應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在不久的将來,她便會對南溟發起進攻,永絕後患。
“那豈不是和南溟那邊一樣?”渡天弦說,既然天辰這邊吃過苦為何又要将災難禍及南溟呢?
渡天弦沒有那種戰争思維,他習武,但并不愛戰。所以第一反應是有些排斥,為何還要再發起戰争呢?
“是一樣啊,南溟能打天辰,天辰就打不得南溟?再說對錯這種事情我們說了都不算,那要留給後人來說。如果真能一統天下,于萬世都是有利的。”施念說着往旁邊一靠,動作吊兒郎當的。
“再說了,如果他南溟有那本事一統天下我也沒意見,偏偏他們沒有,這怨不得我們吧。等天辰一統天下,那對天下人都是一件好事,為了鞏固統治勢必要發展民生,說不定南溟人成了天辰人就不用過得那麼苦。”施念已經很自然地把自己帶入當局者的角色中。
對此渡天弦隻是說:“我對這些沒有任何想法,隻要不傷害到你就行。”
這話聽得舒服,施念坐到渡天弦身邊,手開始亂摸,很快就摸到一些不能摸的地方。
“施念,光天白日的。”渡天弦提醒。
因為施念才恢複沒多久,渡天弦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但架不住施念幾次三番的撩撥。畢竟他隻是失去了最無關緊要的法力,五肢健全怎麼就不能想了?
“天弦,你要不試試,這次絕對不讓你疼。”施念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
渡天弦咬咬嘴唇,說:“你再這樣,今晚躺在床上的不知道是誰。”
話裡話外都是威脅,如今的施念已經沒了法力,想要強行壓住渡天弦無疑是天方夜譚,再這麼下去施念必“倒黴”。
這種明晃晃的要反壓的陣仗不僅沒有讓施念感到退縮,反而激起了性趣,今天非要試試不可。
他用手掰着渡天弦的下巴說:“你可以試試。”不介意你今晚多搞一些花樣。
唇邊皆是笑意,沒人知道施念在自信什麼,但他就是很自信。也使得渡天弦不那麼确定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施念在打什麼算盤。
就這一句話,讓施念看到了渡天弦相比自己而言根本就沒那份可以壓得住人的自信,讓施念一看更樂,說:“以往我們都隻是點到為止總覺得不夠,今日要不試試别的?”
“你想說什麼?”渡天弦說這話氣勢上就弱了三分,這讓施念乘勝追擊,說:“既然你都提了,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要不今晚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