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我回來了……艱難複健中……
本話主要出場角色:伊麗/終哥/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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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而清淨的冬日早晨,在見慣了這座城淩晨五點模樣的你眼中,與往常并無任何不同。
畢竟昨夜為向即将遠赴另一星系談判的坂本辰馬踐行,你喝過不少酒。後來經曆的事仿佛大夢一場,從陌生的酒店床榻上緩慢清醒時,夢境就已淩亂散落。
被送行的人莫名其妙不見蹤影,唯有身上殘留的淺紅暧昧暗示自己,在那間房中似乎的确發生過什麼。
于是你心事重重地走過河堤。
直到這時,你忽然想起在睡夢中似乎聽見過屬于陸奧小姐的聲音,隻是給人的感覺過于冰冷,冰冷中透着憤怒,比她平常的聲線都要再低個二三十度,責罵不停。
再然後,窩在你身旁蒙頭大睡的卷毛被拽下了床。
“糟了……”回憶至此,你心中懊悔暗道大事不妙,遲鈍擡手附上昏沉的額頭,從口中呼出一團白蒙蒙的霧氣。
不過也并非第一次喝上頭後亂來了,在這一點上你早已習慣,任人如何阻攔也屢教不改。
戒酒是不可能戒的,将那份懊惱抛向天外,你很快便開始故作輕松地自我安慰。
待眼前漂浮的那團模糊逐漸散去,你注意到一個無法忽視的東西立在路邊而駐足——
啊……好大一隻……白色的……
眼睛呆呆的……頭上的黑色長發……是假發?
唔……假發?好像在哪裡見過……我家櫥櫃裡嗎?
等等,這眼熟的家夥叫什麼來着……明明很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算了,名字怎樣都無所謂吧……
——倒是給我想起來啊喂!
“嗨。”
你站在那團巨大的、戴着假發同款黑色假發的白色宇宙生物前,與站在紙箱裡的它大眼瞪小眼,主動開口問了聲好。
既然是以前認識的家夥,總不能裝作視而不見。而且裝它的紙箱上還用馬克筆大寫加粗地寫着「請把我撿走」的矚目标語,落魄至此反倒有種詭異的幽默感。
——隻是那頭黑長直假發讓你心中冒出無名火。
你甚至開始懷疑裡面是否藏了個人,難道是誰的變裝惡作劇?
正準備伸手扯下那頭看不順眼的假發時,它舉起白闆回應了你的招呼:
「枝川閣下,早上好。」
“啊,早上好……”
「請問您最近有見過長這樣的人嗎?↘」
“……”
短暫沉默後,你黑着臉無情扯下它的假發,冷漠答:“沒見過。”
然後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腳下逐漸加速。
現在你終于憶起它是誰了。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替那個笨蛋天然呆養寵物!先不論看起來就很奇怪,那可是和被幕府通緝的攘夷派一夥的,帶着它抛頭露面有麻煩的可是我啊!
“真是的,假發到底在搞什麼……”你邊走邊抱怨。
知道桂小太郎不是會做出随意棄養寵物這種事的人,你猜測他大概正遇到什麼麻煩而暫時無法脫身。
——被抓起來了?這種事新聞肯定會大肆報道,然而近日一點相關消息都沒有。另一種可能是身受重傷行動不便,但以他的實力,被敵人傷到無法外出的幾率很小。
輕輕搖了搖頭,目前掌握的線索還太少,無法做進一步推斷。
你想得太過入神,而那隻名為伊麗莎白的生物在你身後,邁着兩隻鴨掌亦步亦趨跟了一路。
悄悄回頭掃一眼,它呆滞的眼角居然還閃着淚花,明晃晃的,有點可憐,也有些滑稽。
不知是被晾在大街上,為尋找主人風餐露宿了多少天,原本潔白的玩偶服都沾上許多明顯的污漬。
内心一陣掙紮,你最終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它。
它也停下直直望着你。
這場面别提有多怪異,大概是路人看了都直搖頭、新八看了會暴風式吐槽的程度。
耳邊仿佛已經響起令人頭疼的吐槽聲,你強忍宿醉後突然增強的反胃感,對伊麗莎白勉強擠出一絲難看至極的微笑:“想認我做你的臨時主人嗎?隻是給你個地方暫住,等假發回來後……”
然而話音未落,它就飙着眼淚朝你奔來——
“等等你先别過來!我……”
然後,慘劇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瞬間發生。
“啊啊……對不起,我不該耍帥的。”你顫巍巍地拿起手帕擦拭嘴角,有些抱歉地看向被你吐了一身的可憐玩偶,離魂般幽幽感歎,“我們之間的默契還真是糟糕呢……伊麗。”
低頭看看慘不忍睹的玩偶服,它頹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淚飙得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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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發生過這樣那樣的意外,你成為伊麗莎白臨時主人的這幾天以來,狀況還算平穩。
為了不被警察一眼就認出來,你讓它外出時戴上女士假發、塗上口紅作僞裝,從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它們一族的女性形象——在那個“變裝小太郎”的耳濡目染下,這種事對它來說已是家常便飯,當即接受了你的提議。
在這期間你與伊麗莎白通過闆上文字的交流,知曉它來自宇宙的蓮蓬一族,對過去的記憶不甚清晰,來地球是因為被坂本辰馬當作寵物送給了桂,随後便一起開始了攘夷活動……
這隻謎團重重的寵物比你想象中更好養活,因為它的飲食習慣與桂很像:清淡的荞麥面、飯團等食物就能簡單打發掉一頓。比普通寵物更具優勢的是,它還會主動分擔家務活和協助你工作。
唯一讓你在意的一點是,它玩偶服之下的本體,怎麼看都是個長滿腿毛的邋遢大叔。
——所以說,還是盡快把它還給原主人比較好。
思緒回到現在,你從便利店的冷櫃中取出一盒牛奶,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去結賬吧,伊麗。”你把牛奶放進它手中的購物籃,往收銀台走去。
見收銀台前正有個人在結賬,你便遠遠排到他身後等待。
剛開始你并未在意,隻是心不在焉地望着旁邊的貨架思索假發可能會躲到哪裡去,但十分鐘悄然過去,你猛然驚醒,望了眼牆上的時鐘。
——到底還要等多久?!
前面的收銀台上分明隻放着一個便當,從加熱到結賬根本花不了這麼久才對。
然後你走近才發現,身前頂着誇張橙色爆炸頭、半張臉被面罩遮擋的怪人,從剛才起就一言未發。注意到那身黑色制服,你想起曾在真選組見過他,後來是土方和沖田告訴你,這個隻會說“z”的寡言男子名叫齋藤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