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 狡兔栖身黑暗,以謊言編織月夜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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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期待的if線兔子蓋飯,已盡力,字數爆炸1.5w……寫得亂七八糟的,神威像個變态,是三人一起堕落和兩人被救贖的故事。完整版還是在老地方。
之後會休息一段時間構思新篇章,等我忙完這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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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阿伏兔、雲業繼續向着地面墜落。
你緩緩阖上眼,感覺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無能為力地垂直墜向深淵。
——這一下,大概會摔得相當痛吧?
可就在即将觸地的瞬間,阿伏兔猛然轉身抱緊了你。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身體為你緩沖了大部分的沖擊力,猶如一張溫暖結實的網。
待一切都安靜下來,你睜開眼睛慢慢坐起身,發現自己整個人竟安然無恙。
轉頭看向阿伏兔,他正墊在你身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異常蒼白。雲業則早已因為重傷陷入昏迷,躺在一旁一動不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疑惑盯着他,心情有些複雜,“不僅救了他們……還救了我?”
阿伏兔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人生啊,是一連串重要的選擇——想要保護你們,就是我剛才做出的選擇。”
你沉默片刻,最終像是想通了什麼,輕笑着歪了歪頭感慨:“你這家夥,到底哪裡像個反派角色了?”
阿伏兔自嘲哼笑一聲:“誰知道呢?”
你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目光飄向遠方,神色淡然:“謝謝你救了我們。”
“别在意。”阿伏兔仍舊躺在地上,随意擺了擺手,“那麼,你現在要如何選擇呢?是不殺鳳仙被鳳仙殺掉,還是想殺鳳仙卻被鳳仙殺掉?”
你皺起眉頭忍不住吐槽:“怎麼橫豎都是被鳳仙殺掉?”
“别那麼較真,不就是猜個謎嘛。”
你歎了口氣,有些在意地掃一眼他身上明顯不輕的摔傷,沒有選擇果斷離去,而是咬了咬牙,轉身走向雲業。
“喂。”你蹲下身查看雲業的傷勢,語氣不善地開口,“把你的繃帶給我。”
阿伏兔微微愣了下,不解地問:“啊?剛才還那麼冷漠,現在又要救人?”
“你救了我們,我不想欠你人情。”你冷冷回應,伸手示意他快點。
“欠不欠的……我可不是為了這個才救你們。”他無奈笑道,眼中閃過難以捉摸的光,從口袋裡摸出一卷繃帶抛給你。
你接住後,迅速替雲業止血包紮,确保他短時間内不會有性命之憂。做完這些,你才轉頭看向阿伏兔。
他半躺在地上,臉色仍有些發白,顯然摔成了嚴重骨折。他正一言不發盯着你,目光溫柔,令你感受不到半點敵意——
這對夜兔來說簡直不正常。
你皺起眉,突然感到一陣緊張,卻又不願示弱,踱步到他面前,居高臨下俯視着他:“傷到哪了?”
阿伏兔仰頭看你,沒想到你會主動關心他,下意識答:“沒事,傷得不重……”
“啧,動都動不了,你這哪裡像受輕傷的樣子?”你半跪下來,伸手去解他的盤扣,“别逞強了,蠢貨。”
他整具身體頓時僵住,愣神看着你毫不避嫌解開上衣,将繃帶一圈圈纏上他骨折的胸腔。
你低頭專心包紮,指腹無意間劃過他結實而因疼痛微微發顫的肌肉,每次纏繞而向前靠近他時,都能感覺到他體溫的熱度,還能聽見那漸漸加重的喘息。
“喂,你……”成熟濃厚的男性氣息拂在你耳側,終于顯露出他正拼命壓制的侵略性,空氣似乎變得更加沉重,令你下意識屏住呼吸。
“很快就好。”你擡起頭,凜冽的琥珀色的眼眸對上他傾頹迷離的眼神,兩手用力在他胸前将繃帶系緊成結,試圖忽略彼此之間的暧昧氛圍。
可直到你替他穿好衣服收回手,他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你,猶如烈焰在灼燒……
那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掠奪欲,驅使着你想要盡快逃離。
你心底搖晃着不安,暗自咽了口唾沫,沒再說話,當機立斷起身準備離開,但刹那間被他伸手扣住手腕,狠狠一拉——
你腳下一晃,整個人狠狠跌進他懷裡。
“放開我!”沒料到他還有餘力動彈,你試圖重新起身推開他,心跳驟然加速。
然而他的手臂卻如鋼鐵一般緊鎖着你,根本不給你脫身的機會。
“别動。”阿伏兔低聲道,聲音比平時更暗啞,帶着隐忍。
他寬厚的手掌覆上你的後腰,灼熱得讓你幾近顫栗。你能感受到他渾身肌肉開始緊繃,像在拼命克制什麼。
“你瘋了?”你仍不死心,咬牙惡狠狠低吼,手掌抵上他的胸膛,試圖推開,語帶威脅,“再不放手,小心我拔刀砍了你……”
他沒有回答,反而将你越摟越緊,眸光在窄巷的陰影下晦暗難辨。
——和那時一樣,眼前的夜兔終究是順從了本能。
心念急轉,你忽然想到身上還有上次用來對付他的迷藥。
若是一小撮不夠,一整瓶的量應當足以令他立刻沉睡。
你在他懷裡拼命掙紮,趁着混亂艱難摸出懷裡的藥瓶,拔開瓶塞就要往他嘴裡灌。
阿伏兔的眼神一變,不但沒有退縮,反而——
咔嚓一聲,他猛地咬住藥瓶,竟直接将玻璃碎片連同裡面的藥粉一并咬碎。
你震驚瞪大眼睛,發愣間,手腕再次被他狠狠扣緊,一股細膩的粉末瞬間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不幸的是,和先前的情況一樣,藥效在他身上沒有馬上發作,對你卻是立竿見影。你的精神力迅速被抽空,眼前開始模糊。
阿伏兔的手掌扶住你的後頸,輕輕順着你的發絲滑落,動作溫柔得出奇,眼底卻是暗潮洶湧。
“為什麼……”倒進他懷裡之前,你用最後殘存的意識問。
他垂頭看着你,勾起嘴角,低低地笑了。
“抱歉啊,小姐。”
你聽見他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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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耳畔回蕩着撕心裂肺的哀鳴。
你站在血泊裡,看着熟悉的面孔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趴在地上眼神死灰,朝你伸出枯骨般的手臂,嘴唇翕動着哀求:
“救救我們……”
“你為什麼還活着……?”
“是你殺了我們……!”
你顫抖着後退,耳邊充斥着戰場上的砍殺聲,腳下土地漸漸被上漲的血海淹沒。你想轉身逃走,卻被那些幽怨的亡魂牢牢纏住。他們冰冷的骨指拉扯着你的手腳,令你無法移動哪怕一步。
“不要……不要啊!”你痛苦嘶吼,卻窺見前方令自己徹底絕望的一幕——
狹小的和室裡,地上躺着父親的屍體,母親被一群男人圍住,無論她如何抵抗和哭喊,卻都是徒勞。
“媽媽——!”你拼命想沖過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後死死拖住。
黑暗與血腥交織着将靈魂吞噬,你尖叫着從這夢魇中驚醒。
你猛然坐起身,大口喘息,冷汗濕透了衣物,四肢顫抖不止,眼前仍有些暈眩。
待意識逐漸回籠,你定了定神,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陌生的卧室,坐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房間寬敞而豪華,舷窗外的絢麗星河靜靜流淌,春雨飛船的标志映入眼簾。
“啊,你醒了?”
熟悉的少年音響起,你擡起頭,看見神威正坐在床對面的桌旁,一邊享用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佳肴,一邊指了指你,笑得異常燦爛:“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你還未開口,身後傳來另一個抱怨的聲音:“你睡覺時吵得要命。”
你驚訝回頭,發現阿伏兔正靠坐在床頭。他單手支着頭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
然而,吸入過量迷藥導緻的後遺症讓你的理智又開始遊離。視線與他交錯的一瞬間,阿伏兔和神威的面容在你眼中詭異扭曲,竟變成了那些曾經傷害母親的男人。
你的呼吸猛然滞住,瞳孔收縮,恐懼迅速如潮水席卷全身。
神威注意到你的異樣,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你身旁,向你探出手:“喂,你怎麼了?”
“别碰我!”你驚恐尖叫,用力拍開他的手,然後低下頭,抱緊自己縮成一團,淚水漸漸盈滿微紅的眼眶。
房間裡響起你悲傷的啜泣聲,神威和阿伏兔無言對視一眼。
瞧着你淚水橫流滿身髒污的模樣,神威沉思片刻,忽然一把将你抱起,邁步走向浴室。
“團長……?”
阿伏兔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瞬,忍不住出聲問。
神威卻隻是頭也不回地擡手擺了擺,聲音一如既往地随意:“沒事,我有經驗。”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讓阿伏兔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沉默看着少年消失在浴室的門後,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手臂上的繃帶。
——有經驗?
他很快聯想到什麼,原本還想再追問兩句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當然聽過某些傳言,那個年幼的男孩總是獨自照顧着一個病弱的女人,在烙陽星那棟破舊的小房子裡,學着大人該做的事,幫她擦拭身體、喂她吃藥、盡心盡力照顧她等待病情減輕……可最終,她還是死去了。
那些過往對神威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阿伏兔從未刻意去深究,也從未聽對方親口提起過。
一想到這些情緒就會如鉛塊般沉重,他讨厭這種心髒猛然揪痛的感覺,隻得放棄思考,深深歎了口氣,雙手枕在腦後躺回去,望着天花闆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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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彌漫着一層氤氲的霧氣,水聲嘩啦作響。
溫暖的水流順着肌膚流淌,彙聚在底部緩慢流進下水口。你抱着屈起的雙膝蜷縮在浴缸裡,感受到那有些許冰涼的指尖在自己的發間穿梭,将洗發泡沫細緻地揉開,再用噴頭一點點沖洗幹淨。
你的神志逐漸恢複,呼吸還有些發緊,不敢回頭看身後的少年。
這是你從未見過的他的另一面——沒有捉弄,沒有笑意,甚至沒有多餘的言語,僅僅是動作安靜而熟稔地清洗着你的身體,仿佛這對他隻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為什麼?
你先是疑慮,緊接着便隐約能猜到緣由,心裡一沉,咬了咬唇,不由得小心翼翼開口:“神威……”
話音未落,一條柔軟的浴巾忽然罩上你的肩膀。
你愣住,緩緩擡頭,迎上神威下垂的視線。
四目相交,通過眼神确認你已經清醒過來,他平靜的表情仍然沒什麼變化,隻是把浴巾牽起一角,又往你手裡按了按:“吹風機在桌上,浴袍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