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愛花見兩人都沒有動作,以為是沈瑜白沒有看上蘇滿梨,氣急上前擡手就要打下去,蘇滿梨下意識捂住了頭。
隻是這一次,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是那人如期而至。
沈瑜白一個飛踢将牛愛花踹的一個趔趄,體型差還是太大了,她差一點被彈的跌倒,好在穩住了身形。
她捏住蘇滿梨的手臂,上下打量着。
"受傷了嗎?"心疼的輕撫她的背:"别怕别怕。"
轉頭氣憤的呵斥牛愛花:"你有病啊,你打她做什麼?"
蘇滿梨偷偷微微擡頭望着她,眼前的人雖然依舊穿着破敗的衣服,卻不知用了什麼,身上極為好聞,是讓人安心的花香。
牛愛花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就是喜笑顔開。
"哎呦哎呦,你看我這急脾氣,我們這丫頭你别看瘦,幹活可是一把好手,有力氣着呢……"
牛愛花自吹自擂的模樣實在讓人作嘔。
沈瑜白冷聲:"她不是貨物,不需要介紹。"
蘇滿梨眼中驚愕失色,一絲感動的神色湧上來竟險些化為淚水,沈瑜白的善意不是刻意的,是随心的。
"啊啊啊啊……對對對對。"牛愛花識相的擺擺手:"既然如此,你與我家丫頭聊聊吧,萬一看上了,就不退了呢。"
她蠻橫的将蘇滿梨扯到一邊:"你給我長點心!丢了金主,我弄死你!"
說罷,還不忘在她的胳膊處狠狠的擰了一下,蘇滿梨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抿起嘴角不敢,雖心有不甘卻不敢做聲。
"哈哈哈哈,你們聊,你們聊昂,我去做些飯,今兒啊,就别走了,往後都是一家人了。"
牛愛花說着去了後院,隻留下了她們兩兩對望,竟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麼,蘇滿梨自顧自的往外走,沈瑜白也很默契的跟在身後,不近不遠,卻總是疏離的。
蘇宅的門外有幾棵楊柳樹,此時恰好成蔭,蘇滿梨有意往前多走了幾步,想着将陰涼給她,卻不成想,被她拉住了胳膊。
"嘶~"
哪就那麼巧,正好是剛剛牛愛花擰的地方,蘇滿梨實在沒忍住,極小的聲音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怎麼了?"
沈瑜白擔憂的詢問,蘇滿梨隻是将手抽出,背在身後搖了搖頭:"沒事,你有什麼話嗎?"
"我……"
她本就是來退婚的,可如今看到蘇滿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像是喉嚨中堵了棉花,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幾次三番張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話鋒一轉。
"我看看你的胳膊,是不是我剛剛太用力了。"
"不用……"
沈瑜白的速度太快了,蘇滿梨猝不及防被拉過去,她們的鼻尖貼近,她軟綿綿的呼吸恰好噴在沈瑜白的鼻息間,帶起一陣陣炙熱難耐的癢。
女兒的嬌羞在此刻蘇滿梨的臉頰展現的淋漓盡緻,不知為何,沈瑜白的喉嚨有些幹涸。
可能是貼的太近,夏季的熱氣透過衣服,熱熱的一直到了心窩。
"松開我吧。"
"啊?"
沈瑜白似乎還沒有回神,機械一般拉起了她的袖口,直到看到那青紫的痕迹時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她做的?"
蘇滿梨沒有回答,而是将袖子放下。
"你要退親?"
沈瑜白也沒有回答。
"她總是這樣對你嗎?"
"為什麼退親?"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在這裡,誰也不肯繼續尴尬的話題,沈瑜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轉身就要走,這次換蘇滿梨拉住了她。
她低聲說話,怯生生的惹人心疼:"是她打的,我習慣了,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厭了,你不要我?"
"沒有!"
沈瑜白急切的反駁,回身看着她着急的不知如何解釋。
"我……我……我不知是你……"沈瑜白真切的拉住她的手,誠懇的說:"真的,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我哪能對你生厭。"
蘇滿梨擡頭,眼中已盈盈淚水模糊。
"我好?你要退親,你不要我?"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别哭啊~"
沈瑜白急的來回跺腳,如熱鍋上的螞蟻般,隻得矮下身好生安慰:"我真不知是你,若是早知道,我就不……"
她欲言又止,蘇滿梨的唇角勾起:"你就不什麼?"
沈瑜白撓了撓臉頰,别過頭:"我就不退了呗。"
蘇滿梨心滿意足的笑了出來,見她笑了,沈瑜白也跟着傻笑起來。
下一秒,蘇滿梨竟主動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