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芬芳湊過來。
"做嫁衣作甚?"
沈瑜白臉上滿是笑容:"我要娶親了,我朋友不多,你算一個,到時候來喝酒。"
馬芬芳驚訝的長大的嘴巴,沈瑜白好心為她合上。
"不必驚訝,我從良了,以後要顧家,就不與你來喝酒了。"
"不是你……"馬芬芳推了她一把,不輕不重的:"你終于開竅了,成家也好,那丫頭是個苦命的,你要好好對人家。"
沈瑜白對她的話很意外,沒想到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也有善良的一面,回頭想想,也是對的,記憶中馬芬芳都是跟她在後面的小跟班,其實本性不壞,就是貪玩了一些。
在沈瑜白家道沒落之後,衆人都敬而遠之,隻有馬芬芳總是翻牆出來與她厮混,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她在接濟。
"嗯,我知道。"
掌櫃拿着尺子過來詢問:"我來量量尺寸。"
沈瑜白有些尴尬的表示:"新娘子沒來,我口述可以嗎?"
掌櫃有些為難,但還是找來了紙和筆:"你說吧,到時候不合适再改改。"
沈瑜白按照記憶中的模樣,大緻給了幾個尺寸還特意叮囑:"做大些無所謂,她瘦了的狠,到時候,我再來改。"
"行,我們家在本地遠近文明的老字号,做工你放心,買回去之後有不合适的随時回來。"
"得嘞。"
掌櫃快速撥動着算盤,淡然給出了一個數字:"一共是八兩七十六文。"
馬芬芳偷偷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錢袋子遞了過去:"先拿去用吧,想來沈家那摳門的,也不能給你多少銀子。"
沈瑜白感激的眨了眨眼睛,但還是推了回去:"多謝了,我自己的娘子,自己娶,不靠别人。"
她将壓箱底的銀子數好遞給了掌櫃,特意給了整數九兩。
"麻煩您費費心,辛苦了。"
"你爽快,我也爽快,給你加些好料子。"
兩人拿着期票走出了裁縫鋪,來到了酒樓外的角落,沈瑜白在馬芬芳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手舞足蹈的筆畫着。
馬芬芳從一臉茫然到奸笑,兩人還真有點狼狽為奸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滾,我一直很聰明,一會可别露餡。"
她們走進酒樓,小厮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财神爺,趕緊過去搭話:"兩位奶奶這是多久沒過來了,還是樓上雅間嗎?"
馬芬芳扯了扯褂子的衣角,一副暴發戶的做派。
"不用了,今兒大廳吧,聽聽曲兒得了。"
"哎~貴賓兩位!!!姑娘們接客了!!!"
落座在離台子比較近的地方,主要是這個地方距離那些豪紳的比較近,沈瑜白從進來就在觀察着。
小厮拿着牌子過來。
"二位喝點什麼?"
馬芬芳大手一揮:"今兒自帶了,拿着。"
她将一塊鹿肉仍在了桌子上。
"這可以上好的鹿肉,奶奶我最近有點虛,這花酒喝多了身體有些吃不消,這不嘛,花重金,整了一點好貨,給我好好做,再來二斤酒。"
她嗓門很大,此時唱曲的還沒上台,周圍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輪到沈瑜白上場了,她趕緊捂住了馬芬芳的嘴。
"你可小點聲吧,這讓人知道,還了得。"
馬芬芳眉頭一挑:"怕什麼,你看看這是啥~"
她将裝滿鹿血的葫蘆拿了出來,打開塞子,湊近深吸一口氣之後,極為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這東西~才是大補呢,我聽這宮裡的太醫說過,喝了這個,包準能生授孕者,我試試。"
這點睛之筆落下,周圍的人立即沸騰了起來。
此時,小厮也端着酒走了回來。
馬芬芳将酒杯倒的半滿,之後小心翼翼的将葫蘆中的鹿血倒了一些進去,甚至心疼的将挂在葫蘆口的血漬用小拇指抹了塞進了嘴裡。
抹淨 ,便鄭重的端起來,一口便倒進了嘴裡。
很快,肉眼可見的,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眼睛好似會噴火一般緊緊的盯着台上的美人。
沈瑜白心中暗暗叫糟,這家夥怎麼入戲這麼深。
"沒事吧,你……"
馬芬芳擡手,舔了舔嘴唇,朝着台上就去了。
沈瑜白趕緊抱住了她,此時她也無心實施計謀了,最終要是馬芬芳的身體。
"我打擾一下。"
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上鈎了……
一個身着華服的婦人走了過來。
"這,能不能勻給我一些,我出銀子。"她說話時眼睛緊緊的盯着葫蘆,意識到失态,又挪了挪身子:"我也聽聞大夫說過,這鹿血極為難得,山上的鹿小心的很,幾乎能捕到的獵戶也都送進宮裡,今日在這裡遇到,我不想錯過。"
沈瑜白正要拒絕,手心卻被馬芬芳劃了一下,她擡頭看去,馬芬芳正看着她擠眉弄眼呢,敢情,這家夥是裝的。
那就,放心了,她一下子為難了起來。
"您也知道難得,這叫我如何賣給你呢。"
那女人聽她話中有話,用折扇擋着手,筆畫了一個五,又緩緩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