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白得了便宜,樂呵呵的擺了擺手:"好嘞好嘞,回去吧,就不送了昂。"
沈瑜芯:"你……"
她一口氣沒上來,竟然真的氣暈了過去,身邊的丫頭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将她送上車,快馬加鞭的走了。
沈瑜白可沒心思管她,正蹲在地上和馬芬芳數戰利品呢。
"真富啊!"
手镯,扳指,項鍊,甚至還有碎銀二十九兩!
馬芬芳也跟着傻笑。
"老馬,茶桌,你拿走吧,我不喝茶,我看着像是好木頭,回去送給你母親,湊合用。"
"行!嘿嘿!"
兩人站起身,周圍的人還在呆愣的看着她們,沈瑜白大手一揮:"沒事,接着吃,接着喝,開開心心的昂。"
大家松了口氣,紛紛落座開始吃喝。
馬芬芳眼神古怪的盯着她,把沈瑜白都盯毛了。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有點邊界感昂,我娶親了!"
"滾滾滾,白欣慰了。"馬芬芳嫌棄的瞪了她一眼:"我隻是覺得你變了好多,以前可不這樣,都不像你了。"
"我……"
沈瑜白心中一驚不知如何解釋,馬芬芳卻拍了拍她的肩頭:"沒事,你變好了,我很開心,以後會更好的。"
"對……對啊。"
馬芬芳去幫她接待客人了,沈瑜白摸了摸手中的匣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這裡似乎也沒那麼壞,有好朋友,現在還娶了親。
賓客散盡,沈瑜白多多少少也喝了一些酒,雖稱不上醉,還是有些暈乎乎的感覺,腳落在地上輕飄飄的。
此時的,小院靜谧的隻有鳥蟲的鳴叫聲,月亮彎彎的挂在空中,夏日的微風拂面,一切都顯得美好的不現實。
她推開房門,屋内的人兒收緊了雙腿,透過紅紗望向那人,心在洶湧的跳動,呼喚着萌芽的情意茁壯成長。
沈瑜白來到她的身前,嫁衣似乎被修繕的很精細,緩緩蹲下身,将她的手捧在手心,蘇滿梨的指尖顫了顫,似乎在發燙。
"疼嗎?"
沈瑜白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她的指尖,那細密的傷口,是小丫頭每夜點燈改衣的映照。
她有些醉了,竟情不自禁吻了她的指尖。
指尖如含羞草那般,瑟縮。
蘇滿梨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腕,滾燙的不像話。
"疼……"
這是她第一次喊疼,似乎笃定眼前人一定會心疼。
"以後,不會讓你疼了。"
沈瑜白的聲音輕柔的落在她的耳畔宛若流水,淌過心間,百花盛開。
蘇滿梨在這個瞬間沉溺了,根本無法言語思考。
一股冰涼的感覺順着指尖穿過掌心,停留在手腕。
沈瑜白将她的紅紗掀開,笑的溫柔。
"送你,不是新的,未來送你更好的。"
是月牙镯,透亮的镯子極為美麗,清涼的貼在肌膚上很是舒服。
蘇滿梨有些不敢置信:"送我的?"
沈瑜白輕輕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不然嘞,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謝謝……"蘇滿梨的眼眶噙着淚水,抱住了她:"這是我收到最好的镯子,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送給其他娘子镯子,這對我很有意義,很重要。"
沈瑜白推開她,嗔怪的說:"我不會有其他娘子,你的都是你的。"
蘇滿梨抹了抹眼淚,瘋狂點頭:"好。"
不管沈瑜白是不是在騙她,她都認了。
就算以後誓言被時間忘記,她也會記得今日的承諾,當做一段美好的回憶來填補未來的痛。
沈瑜白趴在她的腿上,長出一口氣。
"今日來的是我的三姐,梨兒啊,沈家沒人喜歡我,她們都讨厭我,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讨厭我?"
蘇滿梨輕撫她的頭發,眼中沉澱着濃濃的傾慕與心疼。
"我永遠喜歡你,縱使所有人都讨厭你,我都……"
"呼~呼~呼~"
話沒說完,沈瑜白已經睡着了,輕輕的打鼾。
蘇滿梨不禁笑了,将她臉頰的碎發挽起,纏繞在指尖順着指縫流淌着,偷偷的将自己的發絲與她一起。
"我都會一直一直陪着你,盡管,你已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