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白回到家時,蘇滿梨正睡熟呢,看着她恬靜的面容,實在不忍心打擾她安眠。
便拿起背簍與鐮刀,去了山上。
砍了一些竹子,趁着有時間在林子中做了一些簡單的陷阱,如果能收獲一些小動物,也不錯。
從山上下來,已是晚間時分,夕陽昏黃,她的家就在前方,可她卻停下了腳步。
袅袅煙霧從煙筒中飄出,在樹木花草中悠悠穿梭,敞開的門内,匆匆婆娑着纖細的身影。
眼前的景象,美好的如夢似幻,她甚至覺得這就是這場虛無缥缈的幻想。
或許,再前行一步,夢碎了…
“瑜白?”
有人在喚她,幻象在這一刻被拉扯,蘇滿梨的臉從眼眸倒影在腦海。
蘇滿梨漸漸走近,額頭冒出細膩的汗珠,像一場秋雨中白花,一見她來。
眸中不禁蕩起漣漪,情難自制的靠近,她軟軟的扯住了沈瑜白的衣角。
“我看到了門口的鞋子,知道你回來過,背簍不見了,應是上山了,飯好了,餓了嗎?”
蘇滿梨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期盼着眼前人誇一誇自己。
沈瑜白恰巧讀懂了,她緩緩靠近,将她溫柔的圈入懷中,兩人的心跳漸漸同步,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這份溫暖。
“你很棒,梨兒是最好的,這世間萬物中,你最是珍貴的。”
蘇滿梨覺得心中酥酥麻麻的在她的肩頭蹭了蹭,而後又覺得羞澀推開她跑了回去。
“快進來啦,吃飯了~”
“哎,來了!”
夏日的黃昏,夕陽西下,天邊一縷縷金光不再刺眼,柔和的溫柔動人。
這一夜她們像往常一樣,交換心聲,聽着蟬鳴入睡。
第二日,清晨,她們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叫醒。
“誰啊?”
蘇滿梨坐起身,拉了拉小衣,沈瑜白倒是不受影響,睡的依舊非常安穩。
“來了。”
蘇滿梨穿好衣服,将大門打開,馬芬芳呲着大牙的大臉映入眼簾,給她吓得一個趔趄。
“瑜白呢!真神了!神了!!!!”
蘇滿梨趕緊豎起食指抵在唇間:“噓~她還未醒,莫要驚醒她。”
馬芬芳一怔,旋即唇角挂上了一抹壞笑,趁蘇滿梨沒有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我讓她睡!!!給我醒!!!!”
一把推開門,整個人撲到了床上,睡夢中的沈瑜白隻感覺被什麼封印了一般,重擊之下差一點斷氣…
“哎呀!!!!”
蘇滿梨緊跟着進來,眼睜睜看着她砸在了沈瑜白的身上,伸着手跑了過去,一把将馬芬芳扯開。
“瑜白?瑜白?瑜白?”
沈瑜白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不容易緩了過來:“馬!芬!芳!”
“哎!!!我出去等你!!!”
馬芬芳甚至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之大吉。
不消片刻,沈瑜白光着一隻腳,拿着一隻鞋就走了出來。
“你過來!來來來!”
馬芬芳趕緊舉起手:“停!你交代我的事,我完成了!你不能打我!”
沈瑜白咋了咋舌,将鞋子穿好。
“說說看。”
馬芬芳賤笑着,一個大跳蹦到了院子的碾盤上,跑腿坐好之後,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大包瓜子。
“坐好,坐好。”
沈瑜白嫌棄的呸了一聲,蘇滿梨拿來了兩個小椅子,與她并排坐在了下面。
“給我一把瓜子!”
馬芬芳很識相的扔給了她一包。
“我開始了昂~話說昨日,你來找我之後…”
昨日從蘇家出來以後,沈瑜白就去找了馬芬芳,交代完之後,馬芬芳第一時間趕往了隔壁村的酒肆。
找到了掌櫃,動用了一些她最擅長的小手段。
“劉掌櫃,好久不見啊,家母最近可是總說起您,不來家裡喝茶了。”
“這不是馬家那丫頭嘛,哈哈哈哈哈,我也想找老姐姐喝茶啊,這買賣着實不景氣。”
馬芬芳眼珠一轉:“我聽聞今兒花魁要來,我有一門買賣,你可感興趣?”
“哦?是何?”
馬芬芳半掩嘴,低聲耳語:“今晚,會來一個姓蘇的大戶,手裡銀子充實,你隻需讓姑娘們伺候好了,這銀子~取之不盡~”
“這…若是,他拿不出…客官,我這不就…”
馬芬芳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她那家底我早就摸透了,你按我說的做,你弄來多少銀子我不管,我隻提其中的十兩,如何?”
“這…行!送上門的客,請花魁我也花了不少銀子…”
馬芬芳就在店内坐下了,一壺茶一直到傍晚時分,本以為今兒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