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蘇初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進門眼睛就四處亂漂。
馬芬芳趕緊躲在了柱子後面。
劉掌櫃看到來人,與二樓的馬芬芳對視一眼,确認是對的人,便安排姑娘們迎了上去。
四五個姑娘一路簇擁着蘇初生,嘴裡抹了蜜一般,這給她美的不像話了。
大把大把的銀子,可勁兒往外面甩。
蘇初生酒量再好,也耐不住幾個姑娘輪番上陣。
很快便喝的爛醉如泥了,劉掌櫃便讓幾個姑娘給她送上樓了。
過了兩個時辰,馬芬芳都困了。
“馬家丫頭。”
馬芬芳回頭,彎腰行禮:“劉姨,這是得手了?”
“自然,進了我這酒肆,像這種窮奢極欲之人,呵,太過于簡單了。”劉掌櫃從懷中掏出了十兩銀子:“丫頭,她在我這今晚共五十四兩,這是我答應你的十兩銀子,拿着。”
“好嘞~”馬芬芳接過銀子,颠了颠:“多謝了,劉姨,有時間來家裡喝茶,下次有買賣還給你介紹。”
劉掌櫃笑着說:“她将一塊玉佩壓給了我,看來真是你說的不缺銀子,成,下次還有,你再介紹來。”
…………
坐在碾盤上的馬芬芳唾沫橫飛,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講述。
“你們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聽說,牛愛花跟蘇初生吵起來了,那叫一個雞飛狗跳的!!!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
她将錢袋子扔給了沈瑜白。
“銀子在這了,我花了一點,買了瓜子,你不能跟我計較昂~”
沈瑜白無奈的笑了,指了指她,又将錢袋子遞給了蘇滿梨,卻發現此時她竟在發呆,雙手緊緊的捏着膝蓋,不知在想什麼。
“梨兒?梨兒?你怎麼了?”
蘇滿梨整個人像丢了魂一般,任她如何呼喚都沒有回應。
“不會丢魂了吧,這玩意可邪門兒,我讓我二媽過來做做法吧…”
“你别搗亂了!”
馬芬芳被她一吼,委屈巴巴的站在了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我二媽可厲害了,你不信…”
沈瑜白都要急死了,拉起她的袖口,将手搭了上去,閉上眼剛準備号脈。
蘇滿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沈瑜白睜開眼,便看到了她滿臉的淚痕。
“你怎麼了?!”
沈瑜白不知道她為何哭泣。
“可是我這樣做,你不開心了,我們沒有虧錢,這是一個誘餌,我們沒有…”
“沈瑜白…”
她咬着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滾燙的淚珠滑落,我見猶憐中又有着沈瑜白看不懂的倔犟,風輕輕揚起她的發絲,就這樣完整的破碎。
“我在…别哭了,梨兒,别哭了。”
沈瑜白隻感覺這顆心幾乎要疼的驟停,再也忍受不了一滴淚水。
“我能跟你借五十兩銀子嗎?”
沈瑜白松了口氣,捏了捏她的鼻子,張着手,發現這個時代沒有手紙,便擺爛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家裡的銀子都是你的!不用借!”
蘇滿梨拉着她的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沈瑜白不以為意,以為她似乎心疼了:“家裡銀子你做主就好,不需要說這樣見外的話。”
“不一樣的…那是娘的遺物…是娘在這世間唯一的遺物…”
沈瑜白神色一頓,才知道剛剛蘇滿梨為何那般,正要開口,安慰一番。
“我的老天奶!”馬芬芳湊了過來:“那你母親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發妻的東西都能抵押了,不出所料的話,那應是你的嫁妝,她咋能那樣的,要我說,我們去她家門口罵她…”
“馬芬芳!!!!”
“啊?”
沈瑜白将她拎起來,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
“一邊呆着去!”
馬芬芳繼續嘀嘀咕咕:“本來就是…”
回過身剛要說話,蘇滿梨已經站了起來:“這個銀子太多了,我不能拿着你辛辛苦苦…”
“梨兒。”沈瑜白将錢袋子給她,耐心解釋:“你嫁給我了,我們是一家人對嗎?将東西拿回來吧,銀子賺不到頭,可那玉佩隻有一個,你娘親也隻有一個,花一點銀子,買你開心,我樂意之至。”
“瑜白…”
蘇滿梨徹底克制不住内心的感動,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
沈瑜白細細的安慰,輕拂她的背。
此時角落中傳來一陣陣小嘀咕…
“哭啥啊,就整她!要我說就拿着椅子去她家門口罵她,我讓她臭不要臉,你們就是好欺負,我給她一鞭腿…再來個大回旋…”
沈瑜白:“閉嘴!”
蘇滿梨:“閉嘴…”
馬芬芳捏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讓她倆繼續,自己背過身,開始扣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