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
沈瑜白不得其解。
蘇滿梨拍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說過,你與我初見時的你從未變過,那一刻我就知道,梨園的你回來了。"
沈瑜白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原來如此!"
她竟不知道,原來沉默寡言傻乎乎的蘇滿梨竟有如此強大的觀察力與接收新事物的心。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有感動,有驚訝,也有坦白之後的尴尬。
"瑜白。"
蘇滿梨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半晌纏綿入骨。
"沈瑜白,我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你’住進桃源村時,我就時不時的去看,時間久了,我覺得很陌生,很奇怪,我很失望,很失落,直到,我在後山,再次見到你,我知道,幼時那些話不是玩笑,是你回來了。"
是了,蘇滿梨的心一直很強大,是沈瑜白太過于保護她,才會忽略到她敏銳的觀察力與細膩的内心,想起過往那些忙碌的日子……
沈瑜白開店,缺少賬房,從未學過珠算的蘇滿梨為何會,是無數個挑燈夜燭陪伴她在藥房的日子中學會的。
沈瑜白煉制木炭,店内井然有序,夥計們都各司其職,是蘇滿梨每日與回春堂老夥計學來的。
還有很多很多……
甚至有些,沈瑜白都已經記不清了。
原來,沈瑜白每次擋在她身前時,蘇滿梨也在守護她的身後。
沈瑜白抱住了她,溫聲說:"謝謝你,蘇滿梨。"
蘇滿梨笑而不語,抱緊了她。
愛意是語言所不能代替,感受才是唯一的答案。
坦白了心聲,沈瑜白也意識到了自己以前忽視蘇滿梨的那些優點,開始有了轉變。
蘇滿梨也欣然接受,順着她來,但也會開始說出自己的觀點。
大雪之後,靈藥齋的生意也漸漸進入了平緩期,不再像之前那般火爆,畢竟冬季不管是大戶還是尋常人家,都要緊衣縮食過冬。
沈瑜白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樣不行。
她召集了大家夥,坐在一起,準備說一下。
"我覺得,藥鋪的生意不能再這般停滞不前了。"
眼看,就臘月了,家裡十幾張嘴等着吃飯呢。
馬芬芳覺得很正常:"每一年冬季都是這樣的,家家戶戶都在家裡,開春就好了。"
沈瑜白搖搖頭:"我們不能坐吃山空。"
大家互相看着,都沒有什麼好主意,沈一突然說:"店内也要采買糧食了,梨兒姐,我需要支一些銀子,現在米漲價了,還要一大早去排隊。"
沈瑜白好奇詢問:"這麼稀缺嗎?"
沈一颔首:"是啊,米鋪在冬季來臨前會囤積大堆的米面油,冬季就會貴一些了。"
沈瑜白忽然靈光一閃,好似自從來這裡,就隻吃過米和面,窮人家還會吃面和糠一起揉成的窩頭。
"沈一,沒有土豆,或者芋頭之類的嗎?"
沈一不解的看着她:"那是何物?"
沈瑜白筆畫着:"就是,這樣的,小小的,圓圓的。"
大家齊齊搖頭,沈瑜白看到了商機,激動的站了起來,跑回了後院。
她記得自己曾經在後山見過土豆的,那時候她還在想,怎麼那些人甯可吃糠都不願意吃美味的烤土豆呢!
再次出來時,她背上了背簍,扔給了馬芬芳一個。
"走走走,進山進山!我們要發财了!"
"啊?"
馬芬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拉走了,蘇滿梨安排沈一與沈二一起跟着去了,畢竟下過雪的山上還是危險的。
她們在山上尋尋覓覓的大半天,馬芬芳都累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老馬,你再堅持堅持!"
馬芬芳撒潑打滾,就是不幹了,她扭曲的身體将地上的積雪撥開,一片枯黃葉片映入眼簾,沈瑜白眼前一亮。
"别動!"
沈瑜白彎腰上前,推開馬芬芳,開始挖了起來,片刻出現了一個小坑,她忍住狂喜,從地中掏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圓球。
馬芬芳湊了過來:"這是什麼?都發芽了,這種天氣還能發芽?"
沈瑜白寶貝的抱在懷裡,笑的傻呵呵的:"土豆啊土豆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們在附近挖了好幾筐,回到靈藥齋,沈瑜白就開始自己的培育之路,曆時七天,毫無進展,土豆發毛了。
她愁眉苦臉的看着自己的土豆,蘇滿梨恰好進來看到她垂頭喪氣的模樣笑了笑。
"不如,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