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幽千用最後的力氣翻了個白眼,閉上了眼不想看這個傻子,免得沒有病死就氣死了。
馬芬芳久久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猛的看去,她緊緊的閉着眼,瞬間慌了,捏着她的肩膀晃悠。
“鄭幽千!你死了嗎?!你别死啊!我怎麼辦啊!你死了我就守活寡了!!!!!救命啊!”
沈瑜白還沒進門就聽到這個貨在裡面鬼哭狼嚎,剛擡手想推開門,門就被蠻力推開了,一個不留神,正正好好拍在了沈瑜白的臉上。
“額……”
沈瑜白原地晃了幾下,滿天都是小星星……指着痛哭流涕的馬芬芳:“你……”
說到一半,她成功暈了過去,最後還不忘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也多虧她,自己倒是睡了個好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邊圍滿了人,入目便是蘇滿梨關切緊張的眼睛。
“瑜白!你醒了!還好嗎?”
蘇滿梨将她扶起來,端了一杯水遞到她的嘴邊:“喝一些水,看看會不會舒服一些。”
沈瑜白喝了一點水,這才勉強好了一些,等氣息均勻後才緩緩開口:“馬芬芳呢?”
蘇滿梨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就别說她了,她知道錯了,現在還在門外不敢進來呢。”
沈瑜白本想握住她的手,卻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額頭,瞬間疼的她頭皮發麻。
“我腦門怎麼了!”
蘇滿梨抿了抿唇,眼神飄忽:“嗯……沒事的,鄭婆婆說,很快就能好了,就是腫的有點……”
她張開兩隻手,筆畫了一下。
“大。”
沈瑜白哀嚎一聲:“馬芬芳!!!!”
門外的馬芬芳打了一個冷顫,顫顫巍巍的轉身,腳步越來越快,直到飛奔起來逃走。
沈瑜白的頭被撞了一個大包,整日悶悶不樂的不想見人,就躲在藥房中研究藥材配方,有病人也是隔着一個簾子。
今日的病患都查看了一遍,她也有了一些心得,之前的藥起了作用,隻是見效慢,這樣下去,病人很容易熬不過這個治療期。
夜深人靜,藥房依舊燭光搖曳。
門被推開,蘇滿梨端着一碗面走了進來。
“休息一會吧。”
“嗯。”
沈瑜白頭也不擡,翻動着手中的醫書,心思明顯沒有在回話上。
蘇滿梨上前,扳過她的臉。
“你要按時吃飯,别病人沒有好,你就先生病了,現在,放下手裡的東西,跟我吃飯。”
沈瑜白看了看醫書,還想掙紮一下,蘇滿梨懲罰般戳了戳她的額頭,她頓時呲牙咧嘴起來。
“你看看,休息不好,傷口都不好好恢複了,過來,我給你擦藥,聽話。”
蘇滿梨鮮有這樣的嚴肅,沈瑜白隻能老老實實的跟了過去,乖乖仰起頭等着擦藥。
溫熱的布貼在額頭,舒服的讓她眯起了眼睛。
蘇滿梨偷笑,吹了吹她的傷口,看起來恢複的也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落下隐疾。
沈瑜白輕輕抱着了她的腰,偷來半刻清閑,享受着隻有她們的時光。
一瞬冰涼貼在額頭,她睜開雙眸,摸了摸,好奇的看着蘇滿梨。
“是我自己做的抹額,很好看的,這樣你就不怕見人啦。”
沈瑜白欣喜中夾雜着心疼,蘇滿梨已經很累了,基本店内的後勤都是她一個人在操辦,還有時間為自己做了抹額,想來也是犧牲了自己睡覺的時間。
“辛苦你了。”沈瑜白在她懷中撒嬌,軟軟的哼唧:“還好有你,好愛你哦~”
蘇滿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最愛你~”
這樣的表達之前蘇滿梨是很羞澀的,後來不知不覺間在沈瑜白每日數次表白中竟然也可以如此流利的說出口。
她還想說什麼,發現沈瑜白竟累的,坐着睡着了。
除了心疼,蘇滿梨開始後悔當初自己的縱容,或許自己如果任性一些眼前人就不會這麼累了。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事情一點有了開端,就會走下去。
又過了三日,沈瑜白的藥方有了突破,隻是需要有人來試藥。
沒有經過驗證的藥方無疑是一場豪賭,萬一用量不對或者有點排斥反應,人可能就直接去世了。
沈瑜白将這個消息告知了那些人,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隻是讓她很意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就在此時,鄭幽千在馬芬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我來。”
鄭幽千決然的站出來為沈瑜白解圍,不是為了自己能活,而是作為醫者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