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芯怒不可遏,橫眉瞪着她,沈瑜白走上前挽起了袖口,沈瑜芯警覺站起身與其對峙。
“你早做什麼!”
沈瑜白的唇角浮現一抹壞笑:“打你啊~”
“你敢?!”
沈瑜芯抓起手邊的藥碗狠狠地砸了過去,本以為這樣至少也要給沈瑜白砸個頭破血流地,卻不成想,沈瑜白的頭隻是微微歪了歪,那隻碗被穩穩的托在她的掌心。
震驚之餘,再次對視,沈瑜白眼中已沒了戲谑,而是嗔怒。
“沈瑜芯,我原以為你最多是嫉妒作祟,卻不知,你有這麼狠的心。”
沈瑜白步步靠近,徒然!捏住了她的脖子,沈瑜芯瞬間漲紅了臉,青筋炸起,兩隻手死死的掰着沈瑜白的手。
“沈……沈瑜白……你要做什麼……”
沈瑜白湊近,仔仔細細的端詳着她,調笑道:“痛苦嗎?可你要知道啊,躺在床上的病人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這種窒息的痛苦,沈瑜芯,我可以是這外人口中的善人,也可以是你眼中的惡鬼,所以啊,别逼我。”
沈瑜芯第一次感受到緻命的威壓,就在這一刻,她甚至覺得眼前人并不是沈瑜白,而是一個真正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沈瑜白也玩夠了,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松開了手。
沈瑜芯跌落在地,急促的喘息着,咳嗽着,眼底赤紅望向居高臨下的沈瑜白,可此時,那股駭人的寒意已經消失。
沈瑜白微笑着推開門,接過了辛嬷嬷手中的藥湯,乖順的判若兩人。
“你看看,你看看。”沈瑜白好似剛發現她一般,急忙将手中的藥碗放好,上前将她扶了起來,關切道:“姐姐這是怎麼了,一定是太過于關心主母,這眼睛哭的,都紅腫了,莫擔心,我會治好主母的。”
沈瑜芯下意識躲避,沈瑜白捏住她的手腕,如同被鎖鍊拷住動彈不得,隻得任她擺弄。
沈瑜白沒了心思與她盤旋,開始着手診治沈清钰,依照着這段時間的經驗行雲流水般開始施針,入藥。
門外衆人在焦急的等待,沈瑜芯也退了出去,她需要時間緩一緩好好想一想。
屋内,辛嬷嬷緊張的看着沈清钰的臉,直到那灰白,逐漸變得紅潤這才喜極而泣。
“行了,估計很快就醒了,藥還是藥堅持服用,若是三天沒有明顯好轉,就要找我改藥方。”
辛嬷嬷連連點頭:“好好好,七小姐,還真是厲害。”
沈瑜白擺擺手:“誇獎就不必了,這幾日聽的多的,沒有那麼多成就感了,哈哈哈哈。”
辛嬷嬷也跟着笑了,便說:“我去和門外的幾位報個喜,您在這裡照看一下主母,醒來後,與她說說話吧。”
沈瑜白不解道:“我?我有什麼好說的?”
辛嬷嬷面露難色,奇怪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讓人心裡覺得怪不舒服的。
“七小姐,主母還是很喜歡您的,自幼便喜歡的緊,隻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她不得不那樣做,主母坐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您莫要怪她,陪她說說話吧。”
辛嬷嬷說罷便急匆匆的走了,好似生怕她會拒絕一般。
沈瑜白覺得事已至此,便多留一會,等沈清钰醒了之後,也好觀察一下病情,畢竟已經救人了,那就救到底吧。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沈清钰悠悠轉醒,睜開眼便看到了沈瑜白。
“醒了?”沈瑜白再次号脈,感受了一番:“嗯,還行,這條命是保住了,藥繼續吃着,最近莫要動氣,飲食清淡一些,切記不要過于勞累,你這身體虧空的厲害。”
沈清钰虛弱的眨了眨眼,沈瑜白見她沒事了,在這待着也怪尴尬的,就要起身離開。
卻突然被沈清钰抓住了手腕,沈瑜白疑惑的看着她。
“剛才你與芯兒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沈瑜白無所謂的攤攤手:“然後呢?”
沈清钰擡起手:“扶我起來。”
沈瑜白将人扶起來,還不忘嘀咕:“怎麼了,要卸磨殺驢了?剛給你治好,就準備為你女兒教訓我了,我還真是倒黴。”
沈清钰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有說過,要教訓你嗎?”
“那你還有什麼好話嗎?”
沈清钰徹底被她弄了沒了脾氣,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想說,你長大了,比以前強了很多。”
沈瑜白覺得好笑:“如果隻是歲數長了,人沒有一點長進才是真的可悲吧。”
“我是說。”沈清钰認真的看着她:“比起沈瑜芯,你更像是最合适的繼承人,在這沈家,若隻有心計是不行的,最需要的是魄力。”
“然後呢?”
沈瑜白靠在床尾,盤起腿,就想看看她要說些什麼。
“沈瑜芯自幼接受的都是繼承人最好的教育,從而養成了嬌縱善妒的性子,這是難以避免的,而你不同,你在泥潭中打滾,掙紮,練就了一身堅韌,是她所沒有的,若是你想要争一争,也不是沒有機會。”
沈清钰說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在期待什麼懇切的答複。
“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