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暖陽普照在大陸之上,沿路的風景如畫,清新的空氣帶給人前所未有的放松,一隻鳥兒落在馬車的棚頂踮着腳眺望。
沈瑜白覺得好玩,用樹枝戳了戳它的翅膀,那鳥兒竟沒有吓得躲開,歪着頭瞧她,霎時間被可愛到。
“梨兒……”
剛要呼喚在馬車内的蘇滿梨,林中忽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樹影婆娑人影攢動。
沈瑜白警惕的看向周圍,刹那,周身寂靜的可怕。
陽光折射在鋒利的刀刃之上,寒芒閃過她的眼角,殺意四起。
十幾個黑衣人騰空而起,包圍了馬車。
沈瑜白揮動馬鞭想要逃離,其中一個黑衣人袖口微動,數十枚飛镖如梨花雨一般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手中靈光一閃,情殇握與掌心,腳尖輕點,靈巧的躲避。
飛镖紮在馬車上,發出了一陣陣悶響,馬車内的蘇滿梨驚呼出聲,瑟縮在角落。
“瑜白!”
“梨兒别出來!”
沈瑜白為了保命已經下了馬車,黑衣人順勢将她圍住,為首的那人走出,刀尖指向她,冷笑一聲:“沈瑜白,十年前沒能殺死你,如今你必須死!”
沈瑜白眼神淩冽,看來是沖着自己來的,反手将手中馬鞭丢出,準确無誤的擊中了馬屁股,馬一聲嘶鳴沖了出去。
那些人還想追上去,沈瑜白卻先一步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長劍橫與胸前,解下發帶一圈圈纏繞在手上,不緊不慢開口道。
“你們的對手是我。”
她如閃電般躍出,長發在空中淩亂,刀光劍影中,輕盈旋轉。
黑衣人接連上陣,她竟以一人之勢匹敵衆人絲毫不落下風。
一人找到機會,在她身後疾馳而來,餘光微動,一腳踏出,躬字腿,肘擊正中對方的脖頸,一口鮮血噴湧,那人倒地顫抖幾下沒了動靜。
她的動作迅猛且精準,連綿不絕的攻勢如暴風驟雨,一招過後,她如影随形,緊追不舍,令人難以招架。
“你會武功?!怎麼會!”
為首的黑衣人難以置信,吹響了哨聲,林中又躍出了十幾個人,沈瑜白後退幾步,思考着如何逃脫。
那人看出了她的想法,譏諷道:“剛才不是很威風,現在想要逃豈不是晚了!給我上!”
沈瑜白翻身一擊,轉身便是迎接另一個敵人,接連的攻勢她漸漸開始力竭,持劍的手開始顫抖發麻。
鮮血迸射在臉頰,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強忍不适,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輕蔑的笑着,勾了勾手指。
“好好好!如此猖狂我很是喜歡!可惜,你是将死之人!”
這次是黑衣人先行長槍出擊,沈瑜白迎了上去,掌心發帶飄動,那人長槍如蛇,每次出擊又驚又險,直逼她的面門,她微微側頭,鋒芒擦着她的臉頰而過,鮮血滲出。
一抹紅,從臉頰滑落,落在地面綻出紅蓮,纖細的身姿在風中晃了晃,她擡手抹去下巴的血迹,邁着沉重的步伐前進幾步。
這時才發現,肩頭早不知何時受了傷,傷口崩裂,鮮紅的血液順着胳膊流下,她反手握緊,一抹絕美卻與這生死時刻格格不入。
“她受傷了!上!”
黑衣人再次發起攻勢,沈瑜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将長劍舉起,準備殊死一戰!
她常在想,人在死之前會想什麼呢,她死過一次,應是不懼生死的……可……她還有蘇滿梨!
猛的,她睜大了眼睛,目光如炬,她必須活下來!
“來啊!!”
她大吼一聲,不退反進,越挫越勇,憑靠着這股執念竟與那些人僵持不下。
可畢竟是強弩之末,黑衣人終究找到了突破的機會,悄悄來到了她的身後,陰邪一笑,長槍揮動。
身後馬蹄聲響起,蘇滿梨揮動着馬鞭疾馳而來。
“滾開!離她遠點!”
蘇滿梨雙目赤紅,嘶吼着沖了過來。
沈瑜白猛的回頭,看到她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滞,何時她的小丫頭也這般勇敢……可她想讓她活……
“梨兒……走啊!”
蘇滿梨置若罔聞,一心隻有她,縱使會車毀人亡!
生死之際,林中沖出了一夥人,白駒猶如殺神一般在那些人中穿梭,每過一處便鮮血四濺。
“白駒!留一個活口!”
白月吟從人群中走出,手中拎着一柄重劍,朝着為首的黑衣人走去,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那黑衣人不自覺吞咽喉嚨滾動,就在這時,白月吟捏住了她的下颌。
“想死?”
黑衣人的口中是毒藥,這是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