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雨眠聽聞楊雨漫的威脅,雙眼瞬間瞪大,瞳仁裡像燃起兩簇冷冽的寒火,直直地逼視着楊雨漫,那眼神仿佛能将她的靈魂灼燒出洞來。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弧度,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
臉上的肌肉緊繃着,每一寸線條都寫滿了對楊雨漫的鄙夷與不屑,那股子厭惡之情,從她的眼神、表情,絲絲縷縷地散發出來,幾乎要将這小小的房間填滿。
“楊雨漫,你真是愚蠢至極。”莊雨眠冷冷開口,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你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逼迫我就範?就能讓我對你俯首帖耳?你簡直是白日做夢。”
楊雨漫霍地站起身來,雙手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向前跨了一步,臉上的神情近乎猙獰:“莊雨眠,我喜歡你這麼多年,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你為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可以立刻讓沈瑜白從大牢裡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莊雨眠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目光,打斷她的話:“你以為我會為了救瑜白,就跳進你這個魔窟?就任由你擺布?你又怎麼會認為我會走向你這個魔窟,我曾經為了母親與姐姐,對莊家妥協過,可那是過去,如今,我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弱女子。瑜白對我而言,的确無比重要,但我更清楚,面對你這種不擇手段的人,妥協隻會換來你的變本加厲。”
“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楊雨漫被莊雨眠的話怼得滿臉通紅,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她的自尊心被莊雨眠毫不留情地碾碎,惱羞成怒之下,她咬牙切齒地吼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定要讓沈瑜白死在大牢裡!”
說罷,她猛地轉身,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留下莊雨眠獨自站在原地,眼神堅定而決絕。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蘇滿梨正忙得焦頭爛額。
她穿梭在受傷工人家屬之間,盡管這些人依舊滿臉怒容,言語間充滿了刁難,但蘇滿梨始終保持着耐心。
她一邊安撫着衆人的情緒,承諾會給予合理的賠償,一邊私下裡派人去尋找能證明沈瑜白清白的線索。
終于,她等到了白駒。
蘇滿梨看到白駒,立刻快步迎上前去,眼中滿是懇切:“白駒姑娘,這次的事情實在棘手,還望你能幫我一把,瑜白她是被冤枉的,我想拜托你幫忙調查這背後的隐情,我知道你在攝政王手下做事,能力非凡,隻有你能救瑜白了。”
白駒看着眼前這個神色焦急卻又無比堅定的鄉野丫頭,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她向來不喜歡廢話,簡短地應了一聲“好”,便轉身離去,開始着手調查。
白駒行事雷厲風行,她很快鎖定了那些在官府門前誣賴沈瑜白的關鍵人物。
深夜,她帶着幾個手下,悄無聲息地潛入這些人的家中。那些人正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冰冷的寒意驚醒,睜眼便看到白駒一襲黑衣,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身旁的手下手持利刃,寒光閃爍。
而此時,門外傳來響動,白駒身手敏捷,一個閃身便出現在門外。
刀刃也抵在了來人的脖頸間,扯下了那人的面罩。
白駒驚疑出聲:“莊姑娘?”
她在沈家與莊雨眠有過幾面之緣,自然認識,隻是出現在這,倒是讓人匪夷所思。
莊雨眠淡然一笑道:“白駒姑娘,可好将匕首暫且收起?”
白駒并未動作,而是問道:“莊姑娘深夜到這,為何?”
莊雨眠看向屋内,神色自若。
“我們應當是同一個目的。”
白駒将信将疑,莊雨眠也自然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遞給她。
“既然白駒姑娘在這,肯定也是可以查清楚的,這是我之前查到的證據,背後緻使就是楊雨漫,可惜她太過狡猾,我并沒有她的鐵證。”
白駒接過冊子,翻看幾下,這才收回了匕首。
“不勞姑娘費心了,我們小主的事,我等自會上心,姑娘并不該來此處,請回吧。”
莊雨眠欠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轉身離開了這裡。
她轉身,屋内一片哀嚎。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一個老婦聲音顫抖地問道,身體也跟着瑟瑟發抖。
白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揮了揮手。
手下們立刻上前,将這幾人從床上拖起來,用繩子緊緊捆綁住。
這些平民百姓哪裡見過這陣仗,吓得臉色慘白,哭爹喊娘。
“别……别殺我們,我們什麼都願意說!”另一個女人哭着哀求道。
白駒這才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是誰指使你們在官府面前誣陷琉璃坊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否則,你們的下場,自己掂量掂量。”
在白駒的威逼之下,這些人沒撐過幾個回合,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有人買通他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白駒得到想要的信息後,立刻帶人離開,回去向蘇滿梨複命。
“其實這件事沒必要這麼複雜,”白駒對蘇滿梨說道,“隻需要我前去表明沈瑜白的身份,那些官府的人自然會忌憚,一切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