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辦的如何了。”宋钰銘問道。
“主子,屬下已經帶人探查過了,已經安好釘子,隻不過,霍府那邊回話說,并未得到外出消息。”
宋钰銘眼眸微擡,似笑非笑道,“這樣啊,我明白了。”他頓了頓,又道。“你去帶回竹影,明日我們便要離宮。最遲今夜。”
“是,主子。”
壽康宮内,沈葉初一臉驚訝,詫異道,“不日便要離京?”
沈太後慈祥道,“邊關雖暫時和平,但暗地裡波濤湧動,總要有人去安撫軍民的。霍家便是最好的選擇。此次一去,他們下次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頓了頓,她凝重道,“盈盈,你要想好,若你願意嫁過去,我和皇帝會為你做好一切。但邊關苦寒,還久不能回京,若你現在不願意了,告訴祖母,祖母還能再為你解決。”
“歲盈知道祖母的心意。”沈歲盈面色堅毅道,“可我願意随霍家一同前去邊關。若我能出力,我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這一世,她定不能讓上一世的慘劇重演。
“唉,罷罷罷,既然你心意已決,那祖母也隻能為你多做些準備了。”沈太後目光中有不忍,但還有驕傲,“我們沈家雖已沒落,但當年,也是不輸霍家的。你父親與霍大将軍也不分伯仲。今日你做好決定,那整個沈家都會在背後支持你。”
說着,沈太後拿出一枚令牌來,“這是黑英令分令,雖不能比拟黑英令,但你在邊關,有這個還是能有些保障的。”
沈葉初接過令牌,眼中熱意湧起,“謝謝祖母。歲盈……”
“好了好了,”沈太後打斷她的話,感慨道。“沈氏一族現在唯你我二人,祖母原本隻希望你完滿的度過一生。但丘陵攔不住老鷹,你若是要遠行,祖母也會盡所能的幫你。”
沈葉初抱住沈太後,二人俱是思緒萬千。
東宮,地牢。
一面容普通的男子雙腿盤坐,雖在牢房裡,但仍然身姿挺拔,衣衫整潔,隻多了些灰塵。
“陳大夫,我們也不想難為你,你就老實說說,到底誰派你來的呗,這一個字兒不說,待會兒可要給你用些手段了。”雲啟背靠獄門,見獄中人還是一言不發,啧了一聲,不耐道,“用了手段難受的可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屋内邊緣裡,宋钰景一襲鴉青色錦衣,面容半明半暗,語氣淡淡道,“陳大夫,作為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原本很感激你。不過,你猜猜雲啟他們查到了什麼?”
見那陳大夫還是一字不發,宋钰景揮了揮手,便有兩個健碩的獄卒過來,他口吻淡漠道,“你們來審,背後的消息,本宮要全部知曉?”說罷,便離開了這裡。雲啟連忙跟上。
見雲意還在這裡,那兩個大漢問道,“雲意大人,你不跟太子一起嗎?”
雲意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兒看着,有什麼意外也能及時處理。太子那邊,有雲啟跟着就夠了。”
“好,那我們二人這邊開始了?”
雲意點點頭,“嗯。”他用火鉗子随意的撥弄了燃着的碳火,接着道。“注意留着他的命。”
其中一個獄卒拿起燒的通紅碳火,正欲上前,眼前就突然一黑,随即倒在了地上。
這變故突生,屋内衆人神色各異,雲意心中暗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真有人卡着時辰過來啊。他當即出手,攔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那人與雲意纏鬥在一起,雲意訝然想到,這人身手竟然與我差不多,還好留下的不是雲啟。
餘光瞥見另一人已經将另外一個獄卒打倒,帶着砍斷了鎖鍊欲帶着陳大夫逃跑,雲意撒下一把粉末,趁黑衣人眼睛受擾之際飛身向陳大夫那邊。扶着陳大夫那人飛快抽刀揮向他,雲意向左一躲,另一人便沖他面門也撒了一把粉末,他躲避不及,吸入幾口後,意識逐漸模糊。
雲啟撐着劍,強撐一口氣扯掉那人臉上的黑布,但來不及看清,人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那兩人帶着陳大夫飛速往外走。陳大夫語氣虛弱道,“怕是有詐,你們貿然來救我,風險極大。”
被扯掉面巾那人面容溫和,一雙斷眉卻讓這溫和硬生生縮減幾分,這人正是竹止。他沉穩道,“主子讓來的。他讓你回來。”
陳大夫仍然穩着,“太子不可能隻留雲意一人。暗中必有手腳,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發現。現在不能直接去找主子。不然怕是會有禍患。”
竹止隻道,“主子說了最遲今夜把你帶回去。”話罷,便不再言語,隻帶着陳大夫往前沖。
陳大夫一愣,眸中明明滅滅,最後化為好笑,“你倒是一如既往,隻聽主子的話。”
竹止隻背着他往前走,并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