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宮女失蹤?”宋钰回驚訝道。
沈葉初點點頭,繼續道,“她留下了一封信,可這信中内容要用秘制的膏藥熏過後才能顯現。”
宋钰回微皺的劍眉緩和下來,恍然大悟道,“我能幫上忙?歲盈,你需要什麼膏藥?我有的話,盡管拿去。”
“不知前些時間,你用的那味藥是否還有剩餘?”沈葉初憂心仲仲,“那味藥制成的膏藥便是關鍵。”
“甘花草?”
“不錯。衆人皆知甘花對人體有害,是緻命的毒藥。可少有人知,這甘花,在傳遞信息之時,也極為有用。它可以讓字迹隐形。唯有與它相依相伴而生的甘花草,方可解除這種隐形。而且,若時間過久,字迹會直接被甘花的毒素腐蝕,屆時,即便有甘花草,也無法看到信息了。”
宋钰回睜大眼睛,訝然道,“這草藥竟如此神奇?”
沈葉初點點頭,懇切道,“所以我們知道内情後便趕來問皇兄了。”
甘花草宮廷内并沒有存藥,但剛好宋钰回前段時間收到了一些。
他松了一口氣,回道,“還好還好,上回我用過後還剩下一些。”他擡首望向南嶼道,“去将那幾株甘花草全部取來。”
“是,殿下。”
“歲盈,你若是需要人手找這宮女,盡管向我開口。”宋钰回認真的看着沈葉初,“不止現在。若是你出宮後有什麼難處,盡管派人尋我便是。”
宋钰霖點點頭,附和道,“還有我,歲盈,有事不要瞞着我們。”
沈葉初被這溫情包圍着,心中原有的彷徨也暫時消散。她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
這時,南嶼也帶着甘花草回來了。
“殿下,還有三株。”她将那些用玉裹着的冰盒用托盤托着呈上來。
宋钰霖有些擔憂,“三株夠嗎?”
“三株足夠了。”沈葉初道,“倒是做法……”
染春眨了眨眼,遲疑道,“小姐,我會做。隻不過,我會的是尋常膏藥的法子,怕是比較簡陋,不知道能不能用。”
沈葉初展開笑顔,回道,“足夠了,膏藥隻是一種形式,主要是把這甘花草的藥性發揮出來。草方子也夠用的。”她示意染春去拿那甘花草。
待染春接過甘花草,沈葉初道,“那皇兄,我們便先離開了。待事情了解,我再來拜訪你。”
宋钰回點了點頭,“若有困難便來尋我。”
“多謝皇兄。”
……
天色昏暗,一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女子敲了敲門,靜待裡面回應。
不多時,裡面傳來一陣長歎,“唉,鳥在籠中。”
那女子取下門前的紙筆,刷刷落筆,随後順着門縫遞了過去。
裡面的人接過紙,隻見上面赫然七個大字,“恨關羽不能張飛。”
這對子是染夏當時建議的。這個朝代不屬于曆史中任何一個朝代,沒人知道關羽和張飛,安全性較高。更何況,這個對子還能幫過他們找出更多和他們同一個地方過來的人。可惜,這麼久了,除了他們兩人,并無其他人。
他打開大門,把那女子迎了進來,“姑娘請進。”
那女子進門後取下鬥笠,杏眼瓊鼻,面容清秀,真是染夏。
她進門後,直奔内院而去。推開門,裡面正是宋钰銘。
見到染夏,宋钰銘并不驚訝,“你太莽撞了。”
“是你太冷靜了。”染夏抿了抿唇,還是覺得不吐不快,“你的冷靜讓我覺得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
宋钰銘輕笑一聲,“在這裡,冷靜才能活得更久。”他面上帶着笑,嗓音卻極度冷漠,“我隻是認得清現實而已。想回去,首先,就得活下來。”
“你為了活下來,就能做這麼多讓人難以啟齒的事嗎?”
宋钰銘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悅道,“我什麼也沒做。”
“托孤院。”染夏眉頭緊皺,“郡主他們已經查出來了。皇帝也知道了,現在正在想法子處理。”
她繼續道,“系統已經沒用了,我懷疑它根本就不打算幫我們。托孤院那邊,你收手吧。”
宋钰銘冷笑一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廢物,這麼些年隻知道靠着系統嗎。”
染夏對這些刻薄的話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吧。”她語氣漸漸低落,“我們回不去了,甚至我們的記憶都存在問題。”
宋钰銘嗤笑一聲,漠然的看着染夏,語氣中甚至有一些憐憫,“我們?我很清楚自己的記憶,有問題的隻有你罷了。”
染夏再也維持不了平和的狀态,她的嗓音微微顫抖,“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為什麼我要遭遇這些,為什麼是我。”
她眼眶紅起來,語氣哽咽,“我不是染夏,我不要當染夏……”
望着這個在異世界唯一的同鄉之人,宋钰銘到底不想看着她走投無路,“我之前就提醒過你,是你自己沒反應過來。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在宮裡,往後安靜些,待在這個院子裡,我還能養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