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宮裡的染夏,就是一個死人了,以後你就是沈輝的妹妹,沈夏。”
見染夏一言不發,宋钰銘不願意在這兒跟她大眼瞪小眼,轉身欲走,“你自己想着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夏言。”
聲音太輕,宋钰銘沒聽清,也懶得聽,直接推門離開了。
即便屋内空無一人,夏言仍舊繼續道,“我不叫染夏,我也不叫沈夏,我叫夏言。”她的眼淚像珠子一樣往下淌,“我叫夏言。”
夏言推開門,屋外寒風刺骨,呼呼地吹着她單薄的身軀。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她心中迷茫不已。
等度過了這場寒冬,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
“出來了出來了!”染春激動道,“小姐,快看!”
沈葉初與宋钰霖湊過去,隻見紙上緩慢浮現出三個字——
“對不起?”宋钰霖疑惑道,“歲盈,你這婢女費心留下的信中,怎麼是這三個字?”
沈葉初眉頭也微微蹙起,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染夏在上一世早早失蹤,後面露面也是在宋钰銘身側,次數極少,沈葉初也并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染夏是被逼迫的?
她對染春道,“你這段日子經常與染夏待在一起,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染春回想道,“除了之前告訴小姐的那些,其他的,我沒發現什麼異常。”
“她想回家?”
染春夜晚有時會聽到染夏刻意壓抑的哭泣聲。聲音很輕,大概是不想讓旁人知道。有一天晚上,她牙痛睡不着,聽到已經沉睡的染夏像是被魇住了一樣,一直喊着要回家,還嘟囔着自己聽不懂的話,爸爸媽媽什麼的。
“是的,還有那些聽不懂的話。”
沈葉初思索片刻,道,“染夏極有可能被人挾持,在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這些事情對我們不利,她才會寫下道歉的話語。”
宋钰霖接道,“那我們現在去尋她?”
沈葉初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她這次的失蹤,怕是兇多吉少。如果她的任務完成了,那極有可能被滅口,以此保密。如果沒有完成,現在又不繼續待在我身邊,不論是她自己主動放棄還是被迫放棄,都很危險。”
見自己講完,屋内氛圍沉重,沈葉初輕聲道,“也不是毫無線索。我記得染夏有一位兄長。是嗎?”
染春點點頭,回道,“在三皇子殿下宮裡當差。”
沈葉初繼續道,“先找她兄長問問看。”
宋钰霖聞言,道,“那我去看看吧,順便把他帶過來。”
此時,康頤宮,正在回廊灑掃的陳力正準備收拾器具,卻迎面撞上了一身材高大的侍衛。
他認識這人,三殿下的貼身侍衛,叫竹影。
陳力正欲避開,免得沖撞到惹不起的人,卻見那人直沖沖的往自己這邊來。
随即,一道詢問聲響起,“你叫陳力是吧?跟我走一趟。”
……
“什麼?陳力不在宮裡?那他去哪裡了?”
康頤宮的大太監恭敬道,“是啊,公主殿下,有人看見他出了康頤宮,但他去了哪兒,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春陽公主與三殿下一母同胞,平日關系也好,她在二殿下和三殿下宮裡可都是自己人,若是怠慢了,怕是多方都不好擔待。
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人确實不知道陳力去了哪裡,宋钰霖冷哼一聲,帶着人甩袖離去。
見這小祖宗離開,大太監松了一口,總算送走這尊大神了。
待回了春和宮,宋钰霖直奔裡屋。
“不在宮裡?”沈葉初訝然道。
宋钰霖點了點頭,繼續道,“應該是三皇兄把人帶走了。”
“我們明日出宮,可以順勢探上一探。”沈葉初擡手将落在臉側的發絲捋在耳後,又道,“宮外那邊危險,春陽,你一定要事事以自己為先。”
她定定的望着宋钰霖,等着對方的回應。
宋钰霖知道好友對自己的關心,便道,“放心吧歲盈,我可是要跟你一起過好往後的好些日子呢,怎麼會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沈葉初回道,“我也要排在你後面。”
宋钰霖起身坐到她旁邊,安撫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