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想問,為什麼我這麼拼命?謝邀,是個好問題,驅使我的是勝負欲還是虛榮心?都不是。想不到吧,是你幫我考的那個年級第一。吊車尾的姓名排到了所有人前面,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在那一天實現了,對其他人來說是鬧劇,對我來說卻是奇迹。】
【透過你的眼睛,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自己,聰明、體貼、堅韌,對誰都溫柔而有耐心。那些我做不好的事,處理不好的關系,他都能幫我擺平。】
【所以,換回來以後,我還在追尋那個人的影子。我想成為他。或許我應該直說,我想成為你。是你讓我發現了自己閃閃發光的一部分,我想重現那個奇迹。】
【謝謝你,還有,新年快樂。】
賀嘉樹
x年x月x日
“……”
這下冉離憂笑不出來了。
别說,他練字成效還挺顯著,原先是六親不認的春蚓秋蛇體,現在都已經把行楷練得有模有樣了,好比馴服了一頭野獸。
一直沒個正形的人忽然正經起來,認認真真地給她手寫了一封信,很難說心中沒有一絲觸動。
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是孩子長大了懂事了,哎呀,大冬天的感覺心裡暖暖的。
直到大門口有其他住戶進來了,她才回過神,默默把信紙按原樣對折疊好,放回信封裡,再用信封上餘膠把封口合上。
乘電梯的時候,她摸到口袋裡的那封信,手指慢慢摩挲着粗糙的牛皮紙,忽然低頭笑了。
這件事,應該能讓她開心很長一段時間。
-
眼睛一睜一閉,寒假就過完了。
開學第一天,早上的升旗禮有校領導出席,學生會的幹事們站崗時格外仔細,力求保證本校每一位學生都以最整潔的儀容儀表和最飽滿的精神風貌出席。
學生會長帶着個紅袖章,跟地獄三頭犬一樣鎮守在大門口,專治某些不長記性不守校規的搗亂分子。
“校服太短,自己改的?手工挺好,去登記。”
“頭發掀起來,以為挑染我就看不見了?我又不瞎。”
“……你把倉鼠藏袖子裡是什麼意思,陪太子讀書來了?給他沒收。”
譚鳴扶額,這一早上真是什麼人都有,放假回來連自己家跟學校都分不清了。
“會長,這邊有位同學忘記穿校服外套了……”
“哦,登記。”
“她校卡也沒帶……”
“手寫學号班級姓名。”
“她說她忘了……”
“……”
譚鳴很想翻白眼,但她還是以最後的教養忍住了,在心裡翻。
“沒事,至少她還記得今天開學。”
跟她搭檔的高一小學弟趙瑞噗一聲笑了。
“你讓她在外面等我。”
譚鳴來到登記處,把全校名冊翻出來,打算讓那個人按班級找自己的名字。
聽到腳步聲,她擡起頭,上下打量來人,略顯驚訝道:“是你啊。”
那人站在小窗外,沒回話,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
譚鳴把名冊遞給她,“自己的班級總記得吧,高二七班的班長?找到你的名字,後面有學号,然後去登記。”
那人突然笑了一下,“我給你變個魔術。”
譚鳴納悶了,“你要幹什麼?”
隻見她伸出手,豎了一個不可名狀的……呃……中指。
譚鳴:???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就跑了。
屮!
會長氣得從小窗裡爬出來,卡着半個身子,指着那家夥逃跑的方向大聲道:“惡意挑釁,扣三分!還有,我特麼記住你了!”
一旁的趙瑞小驚失色:“會長,注意言辭!”
那人邊跑邊回頭做鬼臉:略略略,氣死你。
顯然,這位長得跟冉離憂一模一樣、穿着冉離憂校服、背着冉離憂書包的神金女子并不是冉離憂。
而是和學生會有仇的賀嘉樹。
為什麼又互穿了呢?事情還要從開學前一晚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