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唇邊笑容很淺：“我們隻是嘴唇貼着對方而已，一般來說，毒素會通過唾液分泌而傳播。”
“你少蒙我，食物中毒不會傳染給他人，别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氣哼哼地看向他。
艾爾海森不置可否，眉梢一挑，似乎有些驚訝她的腦子能轉過彎：“巡林官囑咐你好好休息，接吻屬于有氧運動，會增大呼吸頻率和脈搏，也會加速血液流動，你現在不宜做這種運動。”
“……”莉芙拉無言以對，歎了口氣，“你非要一本正經說這麼煞風景的話嗎？”
親吻對她來說是一件浪漫的事，彼此相擁，交換呼吸和吞咽。經他口一說，這反而成為一種不利于她身體健康的運動了。
艾爾海森瞥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複又眼神沉靜地落了下去。
說些好聽的話并不難，但眼下的狀況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氣氛陷入短暫靜谧。
莉芙拉悄悄擡眼，目光帶有審視，盯了他幾秒後，她忽地笑了，幾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把門猛地推開，外邊的月色映入眼簾。
“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雨林，明天我們就該離開了，要不要在走之前留下一點美好的記憶呢？”她笑眯眯地擡眸注視着他。
艾爾海森無情地拒絕了她。
“舟車勞頓，我需要時間休息。”他說，“如果可能的話，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莉芙拉徹底無視了他，硬生生把他拽出了屋子，“你看，夜色多美。”
月光如銀，皎潔而又朦胧。
她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親到艾爾海森，就算他不同意也不可以。見他遲遲沒出聲，莉芙拉動作幹脆利落地把他帶到了頭頂的大樹上，坐在粗壯的樹枝上，他難得沒有說話嗆她。
“你可以把今晚當成一次約會。”莉芙拉盤腿坐着，底下的手不安分地握住他的。
艾爾海森朝她看過去，“沒有人會在大半夜約會，地點也不會是在樹上。”
她搖搖頭，表示惋惜：“你的大腦已經被某些‘常态’給洗腦了，沒有人是什麼意思，别人不做的事不代表不能做，我們就做第一人，而且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
“很新鮮的發言。”他說，“聽起來有些道理，但不排除是為了反駁我的觀點而說的。”
柔和的月光灑在身上，仿佛給兩人渡了一層迷蒙的光線。
莉芙拉突然轉身躺在他的大腿上，仰視他的臉，伸手觸摸他線條流暢的下巴，眼看着他攥住她亂動的手，垂眸望向她。
“…真的不能親我嗎？”她眨了眨濕漉漉的眼，反手緊握住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
艾爾海森看着她，眉眼沉靜。
沉默的時間貌似有些久了，久到她已經不抱希望，起身想要離開他身邊，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次沒有拒絕她。
在她掙紮着坐起身的前一刻，眼前落下一片陰影，下巴猝然被人捏住，艾爾海森壓低後脊吻住了她的嘴唇。
“可以。”他說。
莉芙拉愣了一下，就給予了他熱烈的反饋，雙手摟緊了他的脖頸，仰頭将唇迎向他，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緊緊貼向自己。
兩人的親吻大多數時候止步于唇上交流，比起吻，更像是兩片唇瓣相互磨蹭。
她早就不滿足于這樣浮于表面的吻，含吻他的唇片刻，她剛想進行下一步，蓦地發覺唇齒間多出一抹陌生的濕膩觸感。
艾爾海森的呼吸愈發重，看似神情平靜，但他的某些反應早已出賣了他，至少莉芙拉是懂他的，隻是沒想到他也會在這種事情上表現出悸動甚至是純情的一面。
他向來是遊刃有餘的，或許隻是面對他擅長的事上，感情的話，這是他的初體驗。
莉芙拉沒忍住笑，沒多久她就笑不出來了，他漸漸居于上風，唇齒交纏，舌尖頂進她裡面，吻得又深又重，她都來不及喘息，就被他奪去了呼吸，就像是對她的一種懲罰。
“停一下…”
她艱難地将他推開，重新躺回他的腿上，唇角的津順着下巴蜿蜒流下。
艾爾海森伸出手替她抹開。
少女卧在他腿上，睡衣領口松松垮垮，臉頰和耳垂都紅成霞色，他移開眼，看向遠處。
短暫喘息半晌，莉芙拉眼神恢複清明，緩緩從他腿上起身，安分地坐在了他身邊。
“艾爾海森，你怎麼學什麼都這麼快，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想起他方才青澀又莽撞的吻法，她莫名有些上瘾，一想到以後他都不會再表現出冒進的樣子，她甚至還覺得可惜…
明明是同齡人，艾爾海森做什麼都好像走在她前面，等她費勁跑到他身邊，卻發現他早就學會，而她錯過了他摸爬滾打的階段。
莉芙拉想和他一起慢慢成長，可他的性子，注定兩人無法走在同一條平行線。
好不容易涉及艾爾海森的知識盲區，她想教他的，沒想到又被他趕超了。
他回頭看向她，輕聲笑了。
“需要我給你時間消化嗎？我以為你已經習以為常了，忘記你學得慢是我的疏忽。”
她哼了一聲：“别挖苦我了。”
夜晚雨林溫度偏低，單薄的睡衣挨不住冰冷刺骨的涼意。
莉芙拉眼神小心翼翼在他臉上逡巡，随後伸手将他的胳膊張開，在他出聲前，她把自己塞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
“艾爾海森，你都不奇怪嗎？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跟你在一起？”她輕聲發問。
他手指搭在她的肩上，不假思索道：“不想。”
“你不好奇嗎？”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她擡起頭，突然吻住他的唇，伸舌沿着他的唇縫舔吻，“現在跟你有關了。”
“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麼答應我的要求？”
艾爾海森垂下眼皮，她的睫毛輕輕掃過他的臉，吻就像小貓在水盆裡舔舐一般。
他默許了她的胡作非為。
片刻後，他默不作聲将她拉開，眸光微閃，指腹在她晶瑩的唇瓣上摩挲。
“你問了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會和不喜歡的人調情的人嗎？和普羅大衆戀愛的原因一樣，因為喜歡，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