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倆在其他人的揶揄下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識。
拂櫻沒怎麼見過友人出手,一般都是言語挑撥敵人。他倆後來經常組合出擊,一個負責動手,把人揍得不能生活自理,一個負責動嘴,氣得人七竅生煙,如此下來,好不快活。
可惜戰場無情,犧牲本就是常事。他樂見戰争的勝利,友人也樂見兩人的理想更近一步,如此,便是不曾辜負,一死無悔。
另一獨立境界中,青年雙眼蒙紅布,靜若無聲人,緊緊跟随在前方男人身後。
“不孝子,真真是不孝子!”
“可憐我如今年歲上百,膝下三個兒子,竟是跑了兩個!”
被押送往皇宮的路上,男人一路嘴碎,抱怨這抱怨那,煩得士兵們面上煩躁。
“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還是我做的雞腿不夠好吃?怎麼不孝子一個接一個就想着離開?”
緞君衡頗為隐秘地側首看了眼身後一直一言不發的黑色十九,頓覺一個頭比兩個大。
【麻煩了,十九又聽不進人話了。】
繼小空離開後,就在昨天,質辛也跑了。
緞君衡擦了擦額上虛汗,為自家二兒子這些年來的心理路程感到悲傷。
當初小空離開時,緞君衡身在皇宮處理要務,自是無法有所為。他不知當時情形如何,隻知回家時,十九跑過來抱住自己,一邊說兄長不要我們了,一邊趴自己懷裡啜泣。
盡管知道自己留不住小空,緞君衡也不由得有些惋惜,相處了那麼多年,說沒點感情,那一定是假的。
當初撿到人時,他為探查小空記憶而受到的反噬之傷可還沒完全恢複,就算沒親情,這胸口時不時的疼痛可不會作假!
自那之後,十九便越加沉默寡言,一直到緞君衡抱回來一個嬰幼兒,指着他說:“這是我給十九你找來的小弟——質辛。”
“小弟......”
十九看着父親懷中的人,戳了戳嬰兒柔嫩的肌膚,說:“我叫黑色十九,是質辛的兄長。父親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弟,永遠都不會離開小弟。”
【你不離開他,但這不代表他不可以離開你啊!】
小空的離去給十九帶去的打擊太大,使得十九對家與家人更加固執,這點連緞君衡都汗顔。
“十九。”
緞君衡特意放緩了步伐,等黑色十九靠近自己時,轉身抱住這個如今唯一留在自己身邊的兒子。他看着黑色十九頭上紮馬尾用的黑紅配色的發帶,眯着眼安慰道:“别擔心,我的本事可大着呢,總有一天會把你的兩位逃家兄弟給揪出來的。”
“父親......”
“安啦,父親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