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剛想要離開這兒去尋槐破夢,餘光瞥見桌案上淩亂擺放着的信紙,拿起其中一封,準備觀閱,卻是發現信紙上有紅黑二色字迹。
“念癡,忘知——”
細細品讀下來,翠花也不得不承認,兩兄弟其實都還隻是小孩子,外表的成熟不代表内心的強大與心智的成長,殊十二與槐破夢到底還是缺乏親情關愛。
“既是如此,那便多跑一趟,去為二人各采買一份屬于他們自己的糕點。”翠花打定主意,留下信件放于桌面,以便槐破夢過會兒回來能看見自己已經外出的信息。
槐破夢正在玄舸甲闆上極目遠眺,看見一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從玄舸内飛出,他猜測是那名自稱翠花......嗯,這個名字念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讓他難以接受,但苦境不知名的無名小卒那麼多,也不差翠花、鐵柱這類分布廣泛的名字。
總之,槐破夢還是返回了玄舸内部。
那封特意留下的書信他也拿起來看了,字迹讓他看着熟悉,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是誰的。
但不知為何,撇開第一次見面時的莫名其妙與防備,槐破夢心底裡似乎對這名自稱翠花的女子很是在意,即使他本人也覺着很離奇。
難道是因着同出自殺戮碎島?
就這麼思索着,一陣香風吹來,越織女出現在玄舸内。
看來亞父所言之時機,便是此刻了,槐破夢心下了然,忙裝出殊十二的行為習慣與越織女打招呼。
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所在,皇旸月憐收到飛鴿傳信,與同她出行的皇旸紫微、皇旸驚霆交流訊息。
“旸帝與戮世摩羅商議後,決定安排你我三人前往苦境污山盡頭。”信上字不多,皇旸月憐将信紙流轉給其餘二人,看着皇旸驚霆在閱讀完内容後使出内力把紙張碾碎成灰。
“信上說,那裡有我們的同伴。看來久遠前的争鬥後,我們精靈族在苦境有着太多流落的同胞。”
“今日有我與驚霆護衛月女,前往污山解救同伴這條路上,決計不讓任何人傷了你。”皇旸紫微牽着月憐的手,神情慎重到連一旁的皇旸驚霆都被莫名感染,“可不敢叫雪爵再哭一次了。”
“旸帝特意點名要求我們三人前往,想必到時會有我之用處,那就有勞紫微你們了。”皇旸月憐拍了拍好姐妹的手,安慰她要相信自己并沒有死,自己正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當初身死之時,她得戮世摩羅以替命傀儡相救,又互換一魄以保證不相背離與性命無虞,那時從鬼門關門前虛晃一遭,倒是讓皇旸月憐之心态發生了些微變化。
她的族人不該死去,無論如何,就算是天塌下來,地陷下去,都不該被人随意拿去作為籌碼和玩物。
保護哥哥,保護旸神,保護族民,這是月女的職責,貫穿皇旸月憐整個人生的職責。
“時間緊迫,走吧,前往污山盡頭。”
污山外圍亂世嶙峋,更有陣法護佑,當皇旸驚霆護着兩位女孩子安全落地時,他的頭上被崖上落下的石塊砸中,腫起了個大包。
“哈,驚霆,你這樣子可真狼狽。”紫微捂嘴偷笑,笑話同伴滑稽的模樣。
“笑話啥,我這可是我為了保護你們才受的傷!”皇旸驚霆無所謂地拍拍胸脯,豪情壯志,“傷疤是男人的功勳!何況是為了保護同伴!”
“好啦好啦,紫微,就别笑話驚雷尊了。”皇旸月憐拉住好姐妹,三人走入洞穴,沒一會兒便豁然開朗,内中别有乾坤。
“噫?這麼早就有人來了嗎?”機靈可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一個小小的女娃娃從隐蔽處走到三人面前,“好熟悉的氣息,你們是精靈嗎?”
“是的。”
“嗚哇哇,我終于見到族人了!”污山女蘿一邊掉眼淚一邊撲向三人中的皇旸月憐,“我還以為我要永永遠遠孤零零看守在這裡......嗚嗚嗚......”
“對了,你們能救琥珀嗎?”污山女蘿将三人引導到一張柔軟的大床前,指着厚厚毯子上的唯一一顆寶石,“她受了很嚴重的傷,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沒命的。”
“一顆寶石?”看來這應該就是皇旸耿日為何點名要皇旸月憐跟着來的原因了,可任由皇旸月憐如何醫術了得,她也完全不會醫治一顆寶石啊!
“等等,你剛剛說——琥珀?怎的和禁城一脈的琥珀一個名字?”皇旸紫微困惑不已,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不不不,琥珀她不是一顆真正的寶石。她需要的是人的體熱......哎呀,我們四個都是精靈,沒有人族啊!”
“我想,我有一個辦法。”皇旸月憐變出一個瓶子,用内力将瓶内液體加熱,打開瓶塞,傾斜瓶身,倒出溫熱的人血。
“雖然沒有活人,但我有屬于人族的血液......雖然不知道那家夥到底還算不算人族。”戮世摩羅身上的魔氣太過顯眼與旺盛,初次見面時,皇旸月憐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人還是魔。後來她得到了戮世摩羅的血,才終于确定他确實是一名人類,隻是一身魔氣的原因始終被戮世摩羅刻意瞞下,皇旸月憐也無從得知緣由。
“死馬當活馬醫,如若不行,我們去帶一名人類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