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抓到了。”09拍了拍被他五花大綁的罪犯。
“誰是主謀,你問清楚了?”
“這群孩子,沒有主謀,都是随機應變。”09的聲音冷冰冰,沒有一點人情味。
“哦,那你帶到局子裡,我去解決。”
洛誠和紀風兩個人到了警局,随後09馬上趕到,兩個人一個機器坐在沙發上,紀風把大衣脫下來。
“我去審問。”
“嗯。”洛誠喝着咖啡,等到紀風走遠,他轉頭看着端正坐在沙發上的09,“你把那兩人放哪了?”
“在後院。”
“好。”洛誠站起來,朝着後院走去,帶着皮套的手默默伸進了口袋中,他摸到槍械,打開了保險。
紀風把台燈打開,白亮的燈打在男孩臉上。
“好了,我要對你進行一點詢問,好好配合。”
“你是——”
“我姓紀。”紀風打開筆記本。
“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陸錦和。”
紀風一愣,仔細一想也難怪,陸錦和和他們是一個圈子的,想必“陸錦和被一個首都警官愛上”這種話已經在圈子裡傳遍了吧。
“我們不講這個,談正事。”紀風幹咳了一聲,“呃,名字?”
“陳宏。”男孩回答。
“年齡?”
“十八。”男孩想了想,回答道。
“什麼時候開始從事這行的?”
“四年前——”
“砰——砰——”外面突然傳來兩聲槍響。紀風心裡咯噔一響,洛誠動手了,這可不好。
男孩被吓了一跳,他不安地坐在審訊椅上,雙手緊緊摳住把手,身子微微顫抖,害怕地問:“他們會殺了我嗎?”
“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就不會。”紀風把台燈燈光調小了點,“所以你是從事了四年。”
“沒錯。”男孩的眼睛往外瞟了瞟。
“怎麼滋生出要殺客戶逃跑的想法。”
“他們……不把我當人看,經理也不把我當人看,我周圍的人……他們經常欺負我,搶我的錢,打我。”
“為什麼挑中了這個客戶呢?”
“我們打定了這個時間下手,與這個客戶沒什麼關系。”
“我明白了,殺掉客戶的是誰?”
“王河,就是你們剛剛在倉庫殺掉的那個。”
“所以全部犯罪過程,你都沒參與,隻是逃跑。”
“沒有,我幫王河勒了勒那個顧客的脖子。”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知道了,好了,審訊結束。”紀風關掉台燈,剛想走出去,被男孩一把抓住手臂。
“警官,我會怎麼樣?”
“别擔心,放松就好了。”紀風拍拍他的頭,從夜場出來的男孩,都是這個樣子嗎?紀風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出門,剛好撞見辦完事的洛誠。
紀風有一股火氣,他一下揪住洛誠的領子,悄聲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洛誠聳聳肩,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能殺了他們?”
“我怎麼不能?督查可不會有這麼嚴謹的司法程序。”
“這就是你濫用私刑的理由!”紀風看着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低吼。
“好了紀風,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洛誠把紀風的手從他身上拽開到一邊,走進了審問室,關上了門。
紀風一下子撲上去,發狠地敲門:“洛誠!你不能這樣!”
無濟于事,洛誠的牆上雖然套了消音器,但是開槍的聲音一清二楚。紀風崩潰地靠着門滑下來,洛誠開了門,鞋尖上還有少年的血。
“走吧,回家休息了,一個草根而已,不值得為他努力。”洛誠把紀風從地上拽起來,“09!收屍!”
草根?什麼時候有這一說?
雨冰涼涼地拍在車窗上,紀風靠着車門,眼淚風幹在臉上。
“今晚想吃什麼?”洛誠用了稍微輕松一些的語氣,問他。
“不……不用了。”紀風虛弱地喃喃着,很久沒有修剪的劉海垂下來,給眼窩籠上一層陰影。
洛誠沒有再說話,殺掉那個男孩,跟殺了陸錦和似的,話說,他怎麼還沒有忘記陸錦和呢?難道兩個人的感情就這麼好,一兩個月的談情說愛,讓他刻骨銘心?
他不能理解,但是無論怎樣,他都明白,紀風很難再如當年一樣愛上他了。
洛誠有些自暴自棄,他的手指頭煩躁地敲着方向盤的皮質層,好,既然你這麼正義,這麼純情,那我就讓你變成跟我一樣的人。
紀風,沒辦法,是你自己造的孽。洛誠瞥了他一眼。
還是像上次一樣,陸錦和沒被關多久就被放出來了。
正當他笑嘻嘻地走進号子裡,上來航一就是重重地一拍:“錦爺,你真的可以,現在整個監獄都是您的威名。”
陸錦和苦笑着翹翹嘴角。
“他們說你剛上路就把各界大佬都揍了一遍,我看事實也确實如此,我可被您打得疼啊。”航一摸摸臉上的那塊淤青。
“這個……小弟沒有控制好力度。對不起航哥。”陸錦和靠在床的欄杆上,給航一拱拱手。
“給自己寫保釋申請書的時候到了,你寫不寫?”
陸錦和眨眨眼:“還有這種好事?”
“嗯。”航一擡起手來抽了口煙,“我的已經交上去了,關系也打通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去,你要是寫,我打算把你也帶出去。”
陸錦和驚訝地看着他:“謝謝航哥。”
“我們幫派缺人,特别是……缺一個軍師。”航一眯着眼,白煙在他面前飄散,把自己的臉搞到雲裡雲霧。
“我……看情況。”陸錦和不急着答應他,航一的關系要是沒成功,被查破,他馬上可以說是陸錦和幹的,到那個時候,無期徒刑可就是他來承受。
“這樣嗎?”航一皺皺眉,這小子很有心計啊,他的兩根粗糙的手指頭相互摩擦,随着皮膚的刺痛感微微傳來,他反而聳聳肩,一下子笑了起來。
這麼有心計的一個人,不就是他最想找的人嗎?
“哈哈哈……”航一笑着拍拍陸錦和肩膀,“你放心,到時候出了什麼事,航哥我來扛。”
陸錦和笑了笑,随後他出了去,真的去寫了保釋申請書。
督察總部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
洛誠打量着新竣工的大樓,十幾條幾十米的大圓柱支撐着整個樓層,四面有風來,各種榮譽和勳章都放在這裡展示。還有幾條長長的帶子從樓梯自上往下垂下來,挂在筆直排布的圓柱空隙之間
先不說奢不奢侈,他就往樓下一站,壓迫感直接拉滿。洛誠一步一步踏着樓梯往上走。
“咚……咚……咚”皮靴叩響大理石樓梯磚,他不安地朝周圍看看,這裡隻有一個人。二樓也是空無一人,燈火倒是通明,奢侈的地毯厚厚鋪在地闆上。
總督的辦公室就在上了樓梯後的正中間。洛誠站在外面,很有禮貌地敲了三下,不久後,總督的秘書給他打開了門。
“洛誠,好久不見。”
“唔。”
“聽說你和紀風的合作不是很順利?”
“是的,他在很多地方都和我有分歧。”
“他的警察脾氣沒有被改掉。”
“差不多。”
“你想怎麼樣?”總督壓低了聲音。
“我想把他送到那裡,我當年的那裡。”
總督點點頭,冷笑一聲并開始寫下達文件,“呵呵,現在看來,那裡真是督查的搖籃。”
他在白紙上寫了很多,藍色的墨水姿态戲谑,唯有二字最為清晰。
“邊境”